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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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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东的情绪再次激动,我发现燕子有替人受过的可能,于是忙对许东说现在重要的是要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对刘佳进行关怀引导与帮助,毕竟事态还没有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换句话说,当前这些问题还是属于人民内部的矛盾,刘佳也只是一时受了蒙蔽,还是一个好同志,还可以拯救的,况且作为明明的母亲,她还是有一定转机的,难道叛徒会让自己的孩子也是叛徒吗?这不合常理。

就这样,我与许东达成了共识,坚决地给刘佳定了性。许东很满意,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取得情感上的支援,我义无反顾地满足了他的要求,但没有想到这个小子得寸进尺,他让我与燕子与他结成同盟,共同对付他的老婆,不过他认为这是一次拯救行动,出于人道主义的。其实我早就明白了,他小子最想收买的还是燕子,让燕子当他的枪使,用姐妹的情义去软化刘佳的心。

不过许东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连我都没有料到,收买燕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燕子的态度异常的鲜明,她表示替许东当说客是不在话下的事,俗语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也是积善成德的好事,自然是要做的,但凡事不能没有原则,有些话必须讲清,她要以她的观点来说服刘佳。许东自然没有异议,还是我多了个心眼,让燕子先将自己的认识发表出来,我与许东会洗耳恭听的。

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在自己身边还隐藏着一个定时炸弹,燕子竟然认为刘佳说得有一定道理。这是伊斯兰国恐怖组织的炸弹,美国FBI的特工。我想这下可坏了,光看见邻家失火,没注意自家里已是水漫金山。而且这么看来,美帝国主义的成绩着实菲然,我们的壁垒早已经不是那么坚固了,他们收买了众多的女性同胞们。女性在中国可是了不起,她们不但占去了半边天,而且个个身手不凡,若连她们都成了西方的追随者,那我们共产主义的宏伟蓝图岂不遥遥无期。所以,我发现要帮着许东对付刘佳必须先将燕子的观念彻底改变过来。

燕子说事情没有那么严重,至少给刘佳定的性是错误的,是莫须有的罪名,我与许东的思维就有问题,那是四人什么帮时期的残毒,我们是受毒太深了。虽然口口声声说刘佳问题是人民内部的冲突,但这样地对待我们的人民就是左的影响太严重,连对话的诚意都没有,抱着这种官腔去教育别人,别说让刘佳回心转意,就是听都听不下去,那样怎么解决问题?

我心说四人什么帮与我何干,他们玩完的时候也只是我和许东告别开裆裤的年代。但为了许东的宏图大业,我不便与燕子计较,于是便跟着许东一起承认刚才所说的给刘佳定性是一时的冲动,差点把知识分子错划成走资派,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燕子接着说: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事,家庭纠纷就是家庭纠纷,跟和平演变,跟共产主义没有什么关系,别把什么都与政治挂上勾。我和许东也同意了她的这个观点。但我想中国使馆被炸时吃麦当劳终归是不对的,起码也缺乏点民族自尊心吧。

本来我和许东想将燕子先行解决掉,但没想到却是她在解决着我们,让我们的一颗赤胆红心觉得报效无门。燕子又说到了文化,她实在不同意我们把美国人看作杂种的想法,认为这不是自我膨胀目空一切井底之蛙,就是种族歧视。美国人也是人吗,无论他们是否离婚,那些小孩子毕竟还是有父母的,毕竟关于克隆人的实验还没有成功,更没有实行,亲情还是存在的,这不容否认。我也同意美国人也是人的观点,这说明我的胸襟还是比较宽广的,并非民族狭隘主义者。

由于我与许东处在劣势,所以燕子便口无遮拦地继续说下去,她说西方人是少了点伦理道德,但他们多的是文明,而现在这个社会需要的是文明而不是伦理。我请她解释清楚。她说文明是一种自觉的意识,是对自己未来的要求,而伦理则是一种被动的规范,仅仅是对自己过去的继承,这样看来,刘佳打算让明明学习文明并没有错误,并且十分符合时代的潮流,是社会的必然。

我和许东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有必要反击一下,否则让燕子气焰这样的嚣张下去,非但帮不了许东,连我的将来都要岌岌可危。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将东西方文化作一番比较,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我和许东加在一起都比不了当编辑的燕子。于是,我连忙转移话题,其实也是切中话题,因为我发现我们已经离题太远了。我问燕子,为了孩子而离婚,这个命题可以成立吗?

燕子说这个问题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刘佳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比较清楚的,既然她能够提出这样的命题,说明她的确是深思熟虑过了,所以这个命题当然可以成立。我觉得女人都是蛮不讲理的,总不能凡是她想过的问题就可以成立吧。谁都知道女人是感性生物,她们的所想多半是不合常理无法成立的,但即便这样,你却不能反驳她,因为她们是女人。

听了燕子这样的判断,许东大概觉得自己很难找到志同道合的同志,但他还是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明明不能没有爸爸或妈妈,看看那些单亲家庭的孩子们,生活得不到保证不说,孩子性格也可能变得偏激,偷的抢的杀人放火的,无恶不做,你说是吧?”

许东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明显地他在乞求我的支援。我心里在骂他,妈的,这小子让我和他一起对付燕子,为了他与刘佳的将来,置我与燕子的幸福不顾,真是卑鄙无耻下流。但我还得帮他说话,毕竟我们是朋友,这且不说,燕子的想法也着实令我担心,我必须把它纠正过来,即使现在得罪燕子,为了将来的长治久安,我在所不惜。我说:“对呀,你说啊!”我真后悔这句话地出炉,矛头直指燕子,看来战争是不可避免了。

果然,燕子狠狠地横了我一眼,她很轻蔑地看着我们,似乎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明明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孩子吗?”

高,实在是高。利用许东作为父亲爱孩子的弱点来进行攻击,我简直要五体投地了,没想到燕子言辞这样犀利,如果去做外交官,绝对会不辱使命的,中国就缺这样的人才。我要看看许东如何应付,现在不是一场情绪上的较量了,已经达到舌枪唇战地白热化阶段。看我方的选手如何展现男士的风采。

许东说:“当然明明不是那种孩子,但当他处在水深火热的时候,那可就是一个未知数了。那些孩子也不是生下来就想学坏的。”

真泄气,许东,你投降算了,男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这么软弱无力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心里暗暗骂着,不觉侠义之心又起,这件事我是管定了,至少也不能这样地让许东挣扎在敌人的严刑审问下。于是,我慷慨激昂地说道:“明明怎么能是坏孩子呢?现在他已经七岁了,古人云,七岁而知老。在刘佳的精心培教下,这孩子不但知书达理,而且孝敬父母,爱护小朋友,从来不惹事生非,从来不招猫逗狗,至于追瘸子,骂哑巴,敲寡妇门,挖绝户坟的事就更与他无关,你说,这样的孩子能去烧杀劫掠吗?刘佳说的西方并不包括小日本,只有他们才那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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