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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成功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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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整闹钟响,李军伸手按掉,想着今天要面试就赶快从床上爬起来。洗脸刷牙,用发胶把头发丝抹得一根根全都亮晶晶的,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就像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不过没多想什么,吃罢早饭拿起桌上准备好的公事包出门了。

天气很好,李军觉得这次面试定能成功。公交站旁有个报刊亭,李军拿起一本杂志,想着等会到公司可能会早些,买本杂志消磨时间不错,发现旁边还有一大摞报纸,还是买张报纸吧,比看杂志更能显得此人做事规规矩矩。等公交车的时候翻了下报纸,第一版大标题是“全国人大原委员长**逝世?享年91岁”,李军心里大惊,翻了下时间,确实是今天的,可是为什么今天的报纸我好像以前就看过了呢?大标题一个字都不差。李军迷茫了,看看四周,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这时候车来了,李军夹着报纸上车,站到司机后面,拉着吊环。眼前一切全都很熟悉的感觉一直在他脑袋里萦绕着,想了下等会面试会遇到什么问题,但马上就会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曾在公交车上想过这些,抬头看了眼在自己斜上方的显示屏,惊讶的发现好像在看昨天的自己。这怎么回事?李军被这个现象给困扰住了,皱着眉头想把思维捋顺,难道是因为我做了个非常有前瞻性的梦,梦里的情景和今天现实中丝毫不差?那么今天面试会成功吗?李军想了会,好像没有面试的印象,又把眉头皱的紧紧的努力回忆,依然想不起来。算了!面试成不成功总不能靠一个梦吧?

这时突然一个急刹车,李军使劲拽住吊环,但还是整个人拍在了隔板上,旁边一个女孩把手里喝剩的豆浆洒在了他白衬衣上,惊魂未定间李军顾不上关心自己的白衬衣脏不脏,马上扶着车窗往窗外看,这一下他全都记起来了,不是做梦,是真的经历过,那杯饮料不是可乐,是有魔力的饮料,现在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位老爷爷站在车的左前方,刚才就是为了躲避他才急刹车的。

可是并没看见老爷爷,倒是有人围到了车前,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司机已经下车,司机位置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李军使劲把头伸出去看,从人群的反应来说应该是撞人了,这时司机又回到车上,把前后两个上下乘客的门打开,说声抱歉大家乘下一辆吧,然后急忙又下了车。车上开始响起嗡嗡嗡的抱怨声,但大家也只能无奈的下车,李军随着人流一起下来。这时候不管是不是着急上班,所有人都涌到车前看热闹,李军也上前看了眼,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头一动不动躺在车前,没有明显的外伤,不知伤势如何。

那位老人昨天是好好的,李军可以清楚的记起昨天从窗户看出去时,老爷爷走远的背影,可是重来一次他竟然没躲过车祸。李军心里有些不舒服,站着一直盯着老人,希望他动一下,然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什么事都没有。但老人一直没动,司机在打电话报警,神情十分紧张,声音都有点哆嗦,这让李军感觉更不好了,难道老人不行了?

这时候有好事者挨近看老人,说:“还活着呢,喘气呢。”

司机挂了电话,说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了,让大家不要全都糊在伤者周围,然后连推带赶的让老人周围的人群都离远点。李军这时放心了一些,又看了两眼地上的老人才拦了一辆的士。

到公司的时候还差五分钟九点,前台大厅很宽敞,两边是两排沙发,李军做到左边最靠门的位置,看了看周围,确实是家很气派的公司,从办公室入口看进去,感觉里面就像个无底洞。这时候一位姑娘进来,没看见坐在角落的李军,放下手袋打开电脑,等待的时候拿出一面小镜子仔细查看自己的妆容,一抬眼看到李军。

李军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她会跟自己打招呼,然后带自己到会议室。

确实没什么意外,意外的是当他刚读完第一张海报,一阵高跟鞋声由远及近,这次完全没有昨天的那种紧张感,甚至可以说就像音符一样跳动。李军站在玻璃门后面往外看,一位妙龄女子像蝴蝶一样的飘过,漂亮的脸上带着笑。

看来今天没吵架,那么经理的心情一定是好的,面试应该会很顺利了。没过几分钟,前台小姑娘就敲门进来了,她看起来心情也不错,说请李军到经理室,然后还笑着说今天经理求婚成功了,刚才未婚妻刚走,经理心情大好,你这个职位肯定没跑了。

李军感觉好像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这个技术销售的职位,就是为产品的售后做技术支持,正好是李军的专业,干起来必定信心十足。

出了公司,李军给好朋友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喝酒,失业这段时间都是他请吃饭,这回工作有着落了,待遇也不错,得请他好好吃一顿。这顿酒从中午喝到晚上,送朋友上了的士,这时李军才想到还没跟酒吧那个长相标致的调酒师道谢,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李军沿着昨天的路线往前走,很快就到了那个路口,望过去,酒吧发出昏暗的光,星星点点的,就像被一排机关枪扫射过,眼瞅着会有一股一股略显粘稠的液体从弹孔里冒出来,散发出破败和血腥的味道。李军迟疑了一下,如果昨天自己没喝那么多酒的话,肯定不会进去,但现在看来必须得进去,不管怎么说,人家帮了自己大忙,而且还是不求回报的帮忙。

李军推开大门,酒吧里满满的人,但并不喧嚣,几个服务员在台子中间穿梭,两排红色木质吊灯照在黑色大理石的吧台上,整个酒吧呈现出红黑色调。李军一眼就看到吧台里的那个男孩,他正在摇着手里的酒壶,气质镇定,哪怕现在房子塌了都不会破坏他的造型,李军心想,简直就是个天生的调酒师。

李军走到吧台前,男孩看到他,微笑着冲他点了下头。吧台前坐着三个人,左边两个应该是互相认识,正在私语,最右边坐着个年轻女孩,侧着身一只胳膊肘杵在桌子上,愁眉紧锁的样子,但能看出来就算是发愁,也美的让人眼睛不忍离开她。

李军犹豫了一下,十分想坐在年轻女孩旁边,可是她和左边两个人中间隔着五张凳子,可惜了,如果中间再坐着一个人该多好。他在中间的位置坐下,看着调酒师笑:“嗨!还认识我吧?”

俊秀的男孩眉毛向上扬了扬,也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当然认识。”

“谢谢你!”李军朝着男孩伸出手,男孩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工作确定了,前景很不错。”李军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想往女孩那边瞄,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那要恭喜你了!”调酒师拿出个啤酒杯,“请你喝杯酒祝贺一下。”

“那怎么行,今晚来就是要请你喝一杯的。”李军扭头看着右边的女孩,“也请你喝一杯吧。”

李军说完觉得太刻意了,又跟左边两个说:“坐在一起就是缘分,请你们喝杯酒。”

左边两人正在说话,听到李军说请喝酒,有点莫名其妙,只是看着李军说了个“哦……”

女孩说:“不用客气,我不喝酒。”

李军她手里端着一杯果汁,问她:“来酒吧就为了喝杯果汁?”

“我只是有些烦,在这里消磨一晚上比坐在家里难过强。”

“噢?不介意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李军想起昨天的自己也是这么消沉,不知道还有没有神奇的饮料了,他瞄了一眼调酒师。

“爷爷早上被公交车给撞了,现在还在ICU里,医生说就算脱离了危险以后也站不起来了。爷爷本来下星期要去泰山的,他一直想去,说要跟迎客松合影,不过没机会了。”

“被公交车撞了?”李军听到这句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是在小街那站吗?”

“对,我家就在附近,爷爷就是出去买张报纸而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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