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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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的主要障碍就是语言不通,什么也靠打哑语,虽然日语中夹杂着一些汉字,但有些汉字和中国语的意思完全不同,因为语言的不通,有时难免惹出不少笑话来。

一天晚上,我们正在加着班,那位胖课长推门走了进来,他经过祝机器前时,正好祝的剪刀掉地上了,祝便日语说着单词:“课长,剪刀?”“剪刀?”课长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小祝回了句“剪刀(日语)”?小祝哈哈笑了起来,课长一头雾水的看了祝一眼便走了过去,小卫正在旁边机器上锁边,看课长咚咚的甩着胳膊走了过去,便高声开玩笑的喊道:“课长(日语),懒啥(中国语)”“懒啥?”他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来看着卫重复着这两个字问了句。“唉,对,你就带懒啥”小卫很高的笑着回了句,我们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小卫又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わたし懒啥”“わたし懒啥?”课长也模仿着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的说着。“唉,あなた懒啥”“わたし?”他更惊奇的张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转回来走到我跟前问:“梅云,懒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笑着摇摇头,因为不能告诉他也不懂怎么翻译。他很无奈的摇摇头便往西边走,边走嘴里边重复着“懒啥,懒啥,纳尼?”。小卫继续笑着说:“语言不通也有好处,骂他也不知道”。“就是啊,以后谁惹咱们了,咱就笑着骂他,也许还以为我们是夸他呢”小祝接上话说着,我们都哈哈继续大笑着,“但别骂的太难听了”我回了句。这时,厂长去拉了些上裤腰的裤子回来了,刚一推门探进头来。课长便急忙往这走了几步道:“工场长(日语),懒啥(汉语)”。我们更笑了。祝和卫齐说:“工场长,不懒啥,课长懒啥”。厂长也莫名其妙的看看课长看看我们问:“纳尼?”“工场长懒啥”课长喊着,她俩:“工场长不懒啥,课长懒啥”。我们几个笑的都后脑勺疼......。

晚上回来吃了饭,我和祝躺在床上休息。祝问:“你有多少颗牙?”“我牙不好,好像也就二十八颗吧”“哎呀,俺他娘的三十个牙来,这又要长两个,真是叫他疼死了”“成年长牙就是很疼,可是还是牙多了好啊”“也是,人家都说,牙多的人长寿呢”。这时卫推门走了进来回道:“狗屁,还长寿,俺奶奶一个牙都没有了,到现在也不死”。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里真不明白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便问卫:“你奶奶多大了?”“六十九啊”。我忍不住的笑着说:“你奶奶还这么年轻,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小祝不是说牙多的人长寿吗?”“你那是叫抬死杠!你奶奶那是老的掉没了牙,又不是没长牙”小祝气哼哼的回了句。“那也是没牙了,你不是说牙多长寿吗”“你这叫不论理”小祝反驳了句气的转过身去了。我赶紧先止住笑说:“好了好了,都长寿,咱都睡觉吧”,拽着灯绳熄了灯后,我在被窝里是忍不住的偷着笑。

两周后的一天上午,社长从外面回来,推开门走到我机器前递给我了一封信,说着:“梅云,信”,我接过信一看是男朋友写来的,心情特激动,发了信十多天了一直盼着回信,因为怕地址写不对收不到联系不到,这终于见到回信了,心里很是激动,鼻子有点发酸,有种想哭的感觉,远在异国他乡,信是最好的联系最好的安慰,因为上着班不能立马看,便放进机器抽屉,跑去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一溜烟的跑回宿舍,钻进卧室,趴在床上小心的拆开信,仔细的看了起来......眼泪像开了闸的水一样,无法控制滚滚而出,男朋友的心里写满了思念与担心,满满的甜蜜,遥不可及。只有流出的热泪去回馈同样的思念,因为流泪眼睛有些红了,晚上加班时,场长开玩笑阿德说:“梅云,来了信后....”然后做着哭的流泪的手势,我不好意思笑了,社长和厂长也笑着说了些什么,也许因为这样,以后每每来信都是晚上加完班,社长才拿给我们。是怕我们看到信影响心情影响工作。

一个周末,礼拜六加了班,礼拜天早上九点半我们刚起来吃了饭,场长开车来接我们,连说带比划和我们一块去钓鱼,我们很高兴,换上了衣服,坐上上了车。一路上连比划带嘣单词的相互交谈着,很是开心,毕竟是出去玩,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到了碧蓝的海边,海边是高高海岸,蔚蓝的海水盈满涌动着,让人心旷神怡,厂长没让我们钓,怕有什么危险,他自己拿出海竿,那竿的鱼线上顺排着五个鱼钩,鱼钩下面的小长圆筒里面,装满了在来时路上买的鱼饵(一盘很好的小虾米),然后然后举起竿,让鱼线在后面,用力的把鱼线抛甩进海里,不一会,厂长一收竿,我们都看着钓上的鱼欢呼着,这里的鱼很多,在岸上就能看到水里游动的鱼,每次收竿都会钓上好几条来,场长教我们怎么取下鱼来不费力不损伤,把取下的鱼都放进备好的水桶里,不一会就钓上来二十几条了。场长和他夫人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就示意我们上车,然后拉着我们去了另一个有沙滩的海边,我们下车后,场长从车后备箱里取出一个大皮箱,等他打开安放好后,原来是一套休闲折叠桌椅。锅碗瓢盆,饭菜,还有一个小型汽油炉,样样齐全,场长把米饭虾仁鸡蛋炒好后,便去水边一个个的教我们怎么抛鱼线,等我们都试抛了几次水距差不多成功后,场长便让我们把鱼竿插进岸边的石礁空隙里,一起回沙滩桌在上吃起饭来,我喝了一大杯果汁一杯啤酒后,忽的觉得有点晕,看着近在眼前的外国大海,波光粼粼,甚是惬意,可即便是风景多么优美,也没有家乡如画的感觉,想起在家时,每每休息日,小刘有时也会背着牛仔大包,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去附近的河里钓鱼,小刘没有这抛甩的海竿,只是简单的竹竿加鱼线鱼钩,鱼食就是用香油团起来玉米面,总是他忙着我看着,他坐那里一动不动的拿着鱼竿,我坐他旁边吃着他给捎上的零食,一旦鱼浮子晃动了,就是有鱼了,他便急忙往上提着鱼线,每每看到有鱼也是高兴的不得了,那也是纯纯的简单的快乐.......“有鱼了!”场长的一声喊使我回过神来,随着他们向鱼竿处跑去。

十一月三日是周东町夫人会(文化节),加班到中午12点,社长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给我们每人一盒东西,上面还放着一双方便筷,然后看着我说:“梅云,たぺる”,我以为是午饭呢,说了声谢谢,就和她们两个一起往外走去,这时,社长和场长急了,嘴里“哎哎”的边喊边做着手势,示意我们回来,我们三个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社长大踏步的走出来,打开了车门示意我们坐进去,于是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周东町役场,别公司的三个早已到了在等我们了,社长发给每人一张黄色的饭票,示意我们六个人去排队等候买饭,我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她们三个大部分也是每天晚上加班周六加一天班,但是有时不让加说没那么多活,其实出来就是为了多挣点钱的,人生地不熟的又没地玩,都想多加个班挣个钱,他们的老板比我们的扣点,同来的徐姐一直夸我们的老板好,一看面相就慈善,说她们的老板很会打算很抠,她们公司的那些干活的老太太也有些看不起中国人,不和我们场里的那些老太太似的那么好,总之是每次见了面都是夸我们三个运气好遇上好老板,她们运气不好遇上个老抠门的。我们各自买了一碗意大利面,里面有火腿和调料,味道还算不错,社长们等我们吃完了面,便领着我们走进了东面的文化节展品楼,社长把我们一一介绍给了文化节主管,一位着装讲究的夫人给我们每个人胸前贴上了一支红色羽毛,文化日会徽,同不懂他们都讲了些什么,只是点下头表示谢意。文化馆里展出的都是个人手工作品,盆景,花草,衣服,装饰品等,我们六人和另一公司的三人一起把三层楼的作品都看了一遍,还品尝了展出的自酿酒,味道很清香度数也不高。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我们才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我们三个在宿舍里休息了一会,五点多了就起来商量着一起去超市买一周的菜,因为大米是社长给买来的价格比超市里的便宜,我们骑上他们给摆放在门前的自行车刚走到社长门口前,社长夫人就从家里碎步的走了出来,看到我们骑着车子要出去,便问了我们一些话,我听懂了话里的一个单词“かいもの”便知道肯定是问我们是不是出去买东西,便回了句:“かいもの,いく”,她满脸笑容的摸了摸我的头说了句:“かしこい”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只是笑了笑,后来才知道是聪明的意思。她又说了句什么也没听懂,看她摆了下手我们也赶紧摆了下手,骑上自行车往超市走去,拐到宿舍右边的公路上,她两个问:“刚才社长夫人和你说什么了?”“她问我们是不是去买东西,我说是”“你怎么知道的?”小卫有点奇怪的问。“咱们昨天刚学了啊,かいもの是买东西的意思啊”“噢,我早忘了”小卫刚说完小祝说了句:“哎呦哎你还记住个买东西,俺他娘的怎么一个单词也没记住呢”她的话不禁又让我们笑了起来,一路上很静,公路很干净,人和行驶车辆很少,不远处还有一座桥,我们把车子停在桥上,往下面水里看去,水里的大鱼清晰可见,是那么自由自在的游动着。“好大的鱼啊,还这么多”小卫高兴的喊着,“咱们回来时捞上几条来回去晚上吃”小祝看着河水好像就要吃到了似的说着。“怎么捞?”小卫问。“用网兜啊,咱们一会买兜土豆,把土豆倒出来用那个网兜捞鱼”小祝出着主意。我指着桥边那告示牌说:“上面是不是说不让钓鱼捞鱼?”“反正咱们看不懂,他们也干瞪眼”小祝笑着说完小卫接了句:“到时先把你抓进去看你懂不懂?”“你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先把不好的事说别人身上,好像抓起我来你刚能啊是的”小卫的话引得小祝白了她一眼埋怨着。“我就是说说你看你啊”我一看他两个又要抄起来了,便赶紧说:“走,先买菜去,要不回来就晚了”。我们三个便一起骑上车子走去。

我们到了超市那里停下车子,小卫喊:“你看人家的车子也都没有锁,还以为就咱们三个的没有呢”“你没看到一路上那车摩托车的都没有锁停在路边吗?”小祝怀疑说着“”怎么就不知道上锁呢?难道真没有偷的?”“他们笨的不会生产”我回了句,她两个乐呵呵的和我一起进了超市。超市里琳琅满目的什么也有,我们选着便宜的买,鸡蛋,豆腐,洋葱,土豆,鸡架子,一小盘五花岁肉片。回到家开始结算各自该付的钱,小祝拿出笔算了一会说:“平均后还少着10日元,上次小程多拿的,小卫今次咱两拿哈”“嗯”“怎么这样回来结账很啰嗦,要不咱们每个月每人拿出五千日元来买米和菜,不够时再添,剩下的就下个月用”小祝提议着。“行,怎么也行”我回了句。“那小程拿着钱,小卫拿着买饭菜的条子,我管着记账”她和当家似的安排着。“为什么要我拿钱,我不愿意管钱”我真的是不愿意牵扯上钱,怕惹什么麻烦。“因为你是老大啊,你不拿钱谁拿钱,就这样定了啊,小卫”小祝很是肯定的问了句小卫,小卫当然自然的是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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