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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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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钱香香终于应付完韩家的种种规矩,层层盘剥,在送给婆婆一个成色不错的玉如意之后,终于求到了一个可以回娘家看看的机会。
可她在京城中能有什么娘家呢?无非还是去找苏言溪,可现在瑞王妃岂是一般人想见就见的?让她去一趟,认清了现实也无妨。
钱香香一出韩家大门便叫了辆马车,直奔瑞王府。可等她到瑞王府之后,瑞王府却是大门紧锁,敲门也无人应。
钱香香砸门的动静愈大,王府的老管家终于从侧门出来满脸陪笑的看着她,“表小姐,您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啊?”
“姐姐呢?我有事找她。”
“回表小姐的话,我们王爷前两日登基,现在王妃自然同王爷一起搬去了宫中。”
“进宫了?她把我骗到钱家,她就不管我了?她,她怎么可以!”
老管家脸上的笑容顿时收起,“表小姐慎言,你现在非议的是当朝皇后。”
钱香香无奈闭了嘴,委屈从眼中跑了出来,低声下气的同老管家商量,“既然姐姐他们已经搬走了,这偌大的王府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我住几天吧。”
老管家拒绝的神情愈发明显,钱香香却止住了老管家的话头,“管家你行行好,我在韩家过的连一个丫鬟都不如,他们为了搓磨我让我一个夫人洗一大家子的衣服。求求你了管家,只要你不说,姐姐不会知道的,我只要在这里躲两日,等韩畈愿意签和离书之后,我就回老家,绝不多待。”
说着,她把劳作过度的双手举到老管家面前,试图寻求一丝同情。
“表小姐,老奴不过是一个看门的,您不要为难老奴。”
说完老管家逃似的钻进了王府,将大门牢牢关紧,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自己进来。
钱香香没想到自己花了这么大代价出来,竟然一无所获,她不允许!
她今日必须要找到苏言溪,让她为自己做主,起码也要给自己封一个郡主的名号回去压一压嚣张跋扈的韩家吧!
但是她又如何能进宫去见到苏言溪呢?
钱香香本能的往宫门口走去,凶神恶煞的护卫兢兢业业的守卫着宫门,闲杂人等不敢擅入,她还没有蠢到直接硬闯的程度。
她躲在牌坊后鬼鬼祟祟的看着宫门口的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任何头绪。
“夫人,行行好,给点吧。”
乞丐的小手怯生生的拉了拉钱香香的衣摆,钱香香不耐的回头,拍去了小乞丐的手。
“干嘛!”
“夫人,给点吃的吧。”
“没钱,赶紧滚,不要妨碍我做正事。”
小乞丐没动,只是看着钱香香的动作,他有种大胆的猜测,“夫人是想去宫里吗?”
钱香香高高在上的傲视着小乞丐脏兮兮的脸,“那又如何?我是因为家人在里面。”
“我能帮夫人进去。”
“哦?你说来听听。”
“夫人,我饿了。”
钱香香不耐烦的去一旁的小摊子给乞丐买了四个包子,“吃吧,你快说。”
小乞丐看着钱香香手上的包子流口水,一边咽口水一边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钱香香,“我之前看着爷爷敲了那边的鼓,就被宫里的人迎进去了。”
钱香香顺着小乞丐的手,看到了在宫门不远处伫立着的硕大的鼓,“真的有用吗?你爷爷是为什么要去敲那个鼓?”
小乞丐正捧着包子狼吞虎咽,说话都是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说是有人对不起他。”
“那他现在呢?”
“饿死了。”
钱香香看着饿惨的小乞丐,他爷爷的下场也合情合理。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被自己找到进去的办法,欣喜不已,几乎没有犹豫就往登闻鼓的方向走去,完全忽略小乞丐眼中狡猾。
新帝登基不过五日,登闻鼓就被人敲响,属实让人震惊。
护卫动作麻利的将人带进宫中,苏言溪正在宫中忙着布置中秋宴会,突然听到有人来报。这件事情是多么严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苏言溪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往勤华殿赶。
“怎么回事?”
苏言溪一边走一边问华霏。
“娘娘,是表小姐。”
“她来干什么?”
华霏带着浅浅笑意,“那自然是给我们送上门来的钥匙,她是敲登闻鼓进的宫。”
苏言溪的脚步微顿,吃惊的看向华霏,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人?
华霏含笑肯定的对着苏言溪点了点头,苏言溪无奈扶额,“这是来讨债的。”
“皇后娘娘驾到~”
苏言溪被华霏扶着坐到了上位,钱香香从看见苏言溪的那一瞬间,眼眸都变得亮闪闪的。
“姐姐~”
“大胆,你要唤做皇后娘娘。”
被一个太监这般呵斥,苏言溪没有帮她的意思,钱香香委屈的瘪了瘪嘴,“皇后娘娘。”
“今天是你敲的登闻鼓?”
钱香香跪得更加规矩了些,“是。”
“那你有何冤情?”
“我想嫁的夫君不是这样的,韩家苛待于我,还望皇后娘娘给我做主。”

苏言溪虽然早有准备,可等钱香香亲口说出来,还是震惊,“你可知设立在宫墙脚下的登闻鼓,所为何事?”
“不知。”
“大胆!”苏言溪没忍住拍了下桌案,“所敲登闻鼓之案,必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否则不可击鼓。你觉得你的事情,占其中哪条?”
钱香香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情,自己来之前并不知情啊,她内心慌张了一瞬,却在看见苏言溪那张薄怒的脸后,又平静下来,反正苏言溪不会坐视不理,不是吗?
“我的婚事就很冤枉,是韩畈大胆蒙骗与我,我原先并不想嫁与他。”
“当初你们的婚事,是你亲口同本宫说的,然后本宫才让韩家上门提亲的,你现在又说是韩畈欺骗你,你是当韩家和本宫都是傻子不成?”
钱香香嘟嘟囔囔,声音愈发小,“反正就不是他。”
钱香香跪在那里搅着手帕,不敢吭声,沉默了半天复又开口,“反正你若是不帮我与韩家和离,再帮我把嫁妆和聘礼要回来,我就将你的秘密告诉皇上。”
“韩家要走了你的嫁妆和聘礼?”
苏言溪有些不可置信,可这话直接问到了钱香香的痛处,她不免抱怨起来,“新婚当天韩畈就将我的嫁妆与聘礼抬到了公库中,我从未见过有动用媳妇嫁妆的世家,最可恨的是我这么多钱贴补到了公中,他们一个丫鬟都舍不得给我,要我亲自洗衣做饭,伺候他们一大家子。”
“姐姐,我真的过的苦啊。”
情到深处,又落下泪来。
苏言溪知道韩家不体面,却没想到他们家装都不装,新婚之夜就收走了媳妇的嫁妆,实在是让人不齿。
“既然你说你想嫁的人不是韩畈,不如你同本宫说说,你到底想嫁给何人?”
钱香香敢当着苏言溪的面前说想嫁给皇上吗?不敢,曾经在王府的时候不敢,现在亦不敢。
“反正不是韩畈,姐姐,那韩家就是个泥潭,你不能亲手推我下去啊。求姐姐看在我死去父亲的份上,救我一命。”
苏言溪的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像是在认真思考着钱香香的建议,“来人啊,将这人带下去好好看管。”
钱香香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是这样发展的,被两个太监拉起来的时候还在破口大骂,“苏言溪,我知道你的秘密,那就不怕我告诉皇上吗?”
“什么秘密?说来让朕听听?”
边千尘适时出声阻拦,苏言溪忙起身见礼,“参见陛下。”
“免礼。”
“礼部尚书那边的事情忙完了?”
“嗯,听说有人敲登闻鼓,我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进来就听见这么大的热闹。”
苏言溪嗔怪的看了边千尘一眼,她可不觉得钱香香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你说吧。”
没想到先疯的是钱香香,她颓然的坐在地上,双目无神,“怎么会是这样?”
她一直坚定不移的相信苏言溪背着皇上养小白脸,结果小白脸是皇上?怎么会是这样?
苏言溪看着她的模样,估计她也说不出来什么,随意的摆手,“罢了,把她带下去吧,好好看管。”
边千尘好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等人走后才将苏言溪牵到腿上好好坐着,“既然有人敲登闻鼓,总归是要给个说法出来的,你打算怎么办?”
“实话实说啊。不过,在那之前,我打算先跟信国公聊一聊。”
边千尘疲累的将脑袋放在她的肩窝里,“先用膳吧,饿了。”
苏言溪本来还想再同他聊聊自己的想法,见他如此累,也收住了话,无声用口形对华霏说,“传膳吧。”
她轻柔的环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会。
“殿下,娘娘。”
边千尘身边一直跟着伺候的小太监孟佟湘小声的唤着,不敢惊扰两位主子难得的清净时光。
“怎么了?”
“康王殿下,薨了。”
意料之中,苏言溪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在狱中触壁而亡,等侍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硬了。”
边千尘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按亲王之礼,厚葬吧。”
“是。”
等孟佟湘走了,苏言溪才打趣他,“等康王薨逝的消息传出去,怕不是满京城的人都怀疑是你杀的,你还给他亲王之礼?”
边千尘突然想到些什么,郑重的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前,“言溪,我自然明白上一世你们之间的过节,但是后来我已经判了他车裂之刑。这一世,他并未做出很多伤天害理之事,甚至之前有些地方他还帮了我,所以我才给了他厚葬之礼。”
苏言溪伸出手指摁住他的嘴巴,“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边千尘顿时讨好的扯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自然不是,但我不想忽略掉你的感受。”
“我们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位置上,注定不能只因为自己的私情左右别人的生死,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你放心。何况上一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哪怕是再大的血仇,也只是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看。”

边千尘眸中情绪愈发复杂,为了不让苏言溪察觉出来,他只能温柔的将人拥入怀中。
苏言溪伏在他怀里,声音都变得有些瓮声瓮气,“麻城一案,牵扯甚广,你可想清楚是否要现在翻案了?”
“你可是在忧心现在朝局未定,我现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会影响朝中百官的民心?”
“那是自然,只要麻城一案开始查,朝中定然是人人自危,甚至先皇的名声都要受到牵累。到时候那些人说不定不夸赞你公正无私,还要说你忤逆不孝呢。”
“就算是如此,那又如何呢?我是铁定要给当年之事一个真相的,倒是你,肯陪我一起挨骂吗?”
苏言溪看着他,莞尔一笑,“那是自然。”
两人匆匆用过膳,边千尘又去御书房批奏折,苏言溪也按照商量好的传了信国公进宫。
传旨太监还未回来复命,华霏就带着新鲜的八卦回来了,“娘娘,您可不知道有多大的热闹。”
苏言溪轻轻翻过手中一页书,抽空瞥了一眼华霏面上的奸笑,“你说吧。”
“传旨太监去的时候,信国公正在环彩阁寻欢作乐呢。”
“他们皇亲国戚,不是正常吗?”
相比较苏言溪的淡定从容,华霏一副小姐终究还是不懂男人的神情,“他找的可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而是他自己带过去的小厮。”
“小厮?”
“对,还两。”
纵使苏言溪活了两辈子,都不如这次的见世面。
“怎么不在府里,平白脏了环彩阁的地方。”
“听说府里信国公夫人···”
“怎么了?”
“信国公夫人与信国公小妾两人日日形影不离···”
华霏没再说下去,但苏言溪好像是懂了。
“他夫人的事情,你如何知晓的?”
“信国公府上的郎中同邱鸿羽是好友,这两日特地为了小妾的病情来讨教,故而他也去过两次信国公府。夫人几日衣不解带的伺候,日日同榻而眠,谁还能看不出来?”
“皇后娘娘,信国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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