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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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后,亚历山大行长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来的?叫出租车还是自己开车?如果是叫车的话,我可以引你们到专门的出租车通道。”

“不,谢谢!”索菲娅回答道,“我们的车停在车库。”

“好的,请这边走。”亚历山大走在前面,“我们去车库有专门的通道。”

索菲娅和白兰心并肩跟在行长身后,她轻声说道,“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亚历山大回头看了一眼索菲娅,微微一笑,“请说,看我是否能为您效劳。”

“请不要把我们今晚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

亚历山大犹豫了一下,“当然,这是我们银行的规定。”

“谢谢!”索菲娅露出感激的笑容,她看了一眼白兰心,低声对他说道:“盒子在你身上吧?”

白兰心摸了一下藏在衣服里的紫檀盒,向她点点头。

转过几个弯道,亚历山大行长带着他们走向一扇电梯门,他为两人按下了电梯按钮,“这是专用通道。”

此时,电梯的门开了,索菲娅和白兰心走了进去。他们转身看到亚历山大站在电梯门外,索菲娅问道:“你不送我们出去吗?”

亚历山大站在门外,向他们点头致谢,以一种非常绅士的口吻说道:“这个电梯会将你们送上去,出去后按门旁边的按钮,门外就是车库。请记住,这扇门只出不进!祝你们好运!”

电梯门缓缓关上,亚历山大行长的面容消失在门缝中。

如行长所言,从电梯出来是一个狭小的门厅,门边有一个按钮,上面标记着一个钥匙的符号。显然,这是一个单开门,按下按钮,门才能被推开。

从门厅出来,索菲娅才发现这扇门并不是他们刚才进来时的门。它非常隐蔽,位于车库一个偏僻的角落,车根本不会开到这里来,因为距这里很远的地方有几排隔离桩。

亚历山大回到大厅时,值班经理突然跑过来,他的神情告诉他出乱子了,“行长,我们刚才犯下了大错!”

亚历山大惊讶地看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刚才那两个人是通缉犯!”值班经理慌忙说道,“国家安全局正在抓捕他们!”

“那又怎样?”

“我已经报告给安全局了,他们正在赶过来。”

“混蛋,为什么不先请示我?”

“行长,我这是为了保全我们的银行!”

亚历山大瞪了他一眼,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转而露出轻蔑笑容,将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上,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做得真好!”他将手在值班经理的肩上掸了掸灰尘,“替我好好接待他们!”说完,亚历山大转身走向他的专用电梯。他掏出工作卡向电梯门的感应区刷了一下,电梯门缓缓打开,他大步迈了进去,这部电梯将直接通往他的办公室。

也许我对这个家伙太仁慈了!亚历山大在心里告诫自己。

他很清楚这个家伙的用意,这不是在保全银行,而是要在他管辖的这段时间给他捅娄子,让银行多出点乱子,这样他才有机会将自己赶下台。

等这事情过去之后,我一定会给这个家伙好果子吃!亚历山大在心里提醒自己,而此时他只能祈祷他刚才送走的那两个人能尽快离开这里。

索菲娅和白兰心穿过这排隔离桩后走进车库,灯渐渐亮起来。索菲娅走到来时驾的那辆车前打开车门,对白兰心说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白兰心绕到另一侧门边拉开车门,“我们需要找个清净的地方来解开这个密码筒。”

索菲娅笑了,“去我住的公寓?”

白兰心点头表示同意,“是个好去处。”

索菲娅轰了下油门给她那辆玛莎拉蒂预热,她看了眼白兰心,他正将紫檀盒从衣服中拿出来。“你也惦记着它?”

白兰心不好意思地笑了,“任何人都想知道魔法石的下落,我也不例外。”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你有把握解开吗?”

白兰心叹了口气,“没有。”

听了白兰心的话,索菲娅的心情跌到了谷底,“难道我们到此为止了吗?”

白兰心没有回答,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怀里的紫檀木盒。

她悻悻地发动了玛莎拉蒂,玛莎拉蒂沿着车道驶出了苏黎世储蓄银行。

白兰心小心地将密码筒取出来,筒上的奇怪符号从一开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些奇怪的符号被一个个的方块包围着,遍布整个密码筒,就像给密码筒穿了一件铠甲一般。

他仔细地辨认着密码筒上的这些的符号,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似曾见过。

方尖碑。

当年罗马统治者从埃及抢来了很多方尖碑,这些方尖碑至今屹立在罗马和梵蒂冈城里,除了圣彼得广场上那座之外,其他方尖碑上都刻有文字。

这些符号和方尖碑上的文字一模一样!白兰心暗自窃喜,密码筒上的奇怪符号就是埃及古文字。

埃及古文字是象形文字,出现在距今五千年前的法老时代,被欧洲人称作“神的文字”。为了便于统治,埃及法老对文字采取了禁锢的做法,这些文字的含义只有极少数的祭司流传,普通的民众根本无从知晓。遗憾的是,埃及先后利比亚人、亚述人、努比亚人、波斯人、马其顿人、希腊人、罗马人、阿拉伯人等民族侵略,尤其是罗马人,他们在征服了埃及之后将其纳入罗马帝国的版图,给了古埃及文明最后一击。由于罗马帝国后来信奉基督教,因此,埃及信奉的古代诸神被列入异教信仰。公元390年,信奉基督教的罗马帝国皇帝狄奥多西一世颁布法令,关闭帝国境内的所有异教神庙,由此给古埃及文字带来致命一击,它比罗马凯撒大帝进攻亚历山大城后将著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70万卷藏书付之一炬的损失还要大。这个法令让大量抄本和书籍被烧毁,神庙因为关闭造成为数不多的祭司没有了生活的来源,不仅如此,他们还遭到驱逐,最终消失在历史上,而他们的消失让埃及象形文字无人解读。直到千年之后,法国皇帝拿破仑远征埃及,才拉开了揭秘古埃及文明的序幕。

1798年,拿破仑远征埃及,在开罗的一处神庙附近发现了后来被称作“埃及艳后之针”的方尖碑。1799年,法国远征军官布夏尔在埃及罗塞塔地区附近又发现一块非同寻常的黑色玄武石碑,长114厘米,宽72厘米,碑体为磨光玄武岩,上面刻着三段文字,分别由古埃及象形文字、阿拉伯草书、希腊文组成。这就是后来被称作“通往古埃及文明的钥匙”的罗塞塔石碑。学者们大胆假设:这是同一篇文献的三种文字版本。而其中希腊文为所人们认识,当正确地译出那段希腊文以后,再设法找到希腊文字和那些象形文字之间的关系,便可以破译古埃及象形文字。

1822年,一位法国天才语言学家让.弗郎索瓦.商博良。向“法国碑文纯文学学院”提交了研究论文,并宣布了对埃及象形文字的解读发现。商博良经过十年艰苦卓绝的努力,最后从国王的名字入手,首先译出古埃及文“克娄巴特拉”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也就是那位征服凯撒大帝的埃及艳后。由此为线索,商博良结合史实资料并到埃及实地考察,逐渐找到了破译古埃及象形文字的方法。在他42岁去世前,古埃及象形文字系统主要体系基本建立,多辅音符号问题由后继者莱普修斯完成。至此,古埃及象形文字终于揭开了古埃及文明的神秘面纱,让古埃及文明在纸上焕然复活。

白兰心盯着密码筒上的文字沉默不语,虽然他知道了这些符号的出处,但是要解开这些符号的含义,依然一筹莫展,因为这些文字书写的顺序是乱的。古埃及的文字在书写时为了美观,顺序并不固定,可以向任意方向书写,既可以向上写也可以向下写,还可以向右写或向左写。要知道到底往哪个方向解读,需要找到一个特殊的标记——在每行开端都有一个人头或者是动物头,面部面向的方向就是释读的方向。

白兰心转动着密码筒,尝试将上面的文字读出来,但试了几次都不对。他不是研究古埃及文字的专家,对埃及象形文字他只了解一部分,现在他手里没有对照表,对这个密码筒只能望筒兴叹。

索菲娅驾着玛莎拉蒂,侧脸看了一眼白兰心,他一脸沮丧。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我没事,只是为这个密码筒发愁。”

“上面有些奇怪的符号?”

“不,这不是符号,是文字,古埃及的象形文字,而且是碑铭体。”

“碑铭体?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体?”

“是的,还有僧侣体和大众体,”白兰心解释道,“僧侣体用于书写宗教经典,与碑铭体的外形很不相同,而大众体是对僧侣体的简化,主要用于日常书信。”

“那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白兰心长呼了一口气,“很难读懂,我只看出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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