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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华筵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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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输了。”男子收了剑回去,微微一笑,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笑的单纯明朗。我这才得空看清他:轮廓硬朗,五官英挺,身形高大,至多弱冠年纪,看起来却不是个无脑的武夫。

“是我技不如人,”师父教过我,比不过别人就是比不过,不敢认输才是懦夫,我便大方认输,也对他一笑,“我叫阿召,你是谁?”

“你一介女子,倒也这样厉害,秦家果然名不虚传,”男子的笑格外让人觉得温暖,“我是半嵋山庄的,宁岸。”

“我不是秦家的……”我说到一半猛然想起了中午还有宴会,“宝鸦,这都什么时候了?”

宝鸦在一边欲哭无泪:“姑娘还记得?再不回去,只怕两位爷要把整个弄霜苑都翻过来了!”

“那快走吧!”我提起裙子就跑,跑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回头道,“记住了,我叫阿召。”

“我叫宁岸。”男子笑着点点头。

这就叫不打不相识了罢?看来青溪原之外的世上也并不可怕,不然怎么我到现在为止遇到的人,多半都是好人呢?

待我一路跑回了弄霜苑,裙摆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尘土。刚到弄霜苑前头,便见秦臻秦郅二人一齐走过来,我做贼心虚,不敢再走。

秦郅走过来,嗤笑一声:“玩的可开心?”

他都知道了?我心下一紧。不会的,我出去这么会儿也不过半个时辰,又没人瞧见了,他大概只是知道我跑出去玩了,却不知道方才的事。

我想了想才开口:“秦家虽大,可是也挺没意思的。”

秦臻摇摇头一笑:“我不是和你说过,待我得了空便带你出外院去,你还真是闲不得。”我吐吐舌,秦臻又道,“这裙子,不错。”

我看着宝鸦一笑:“这都是宝鸦的功劳。”

待我还要说什么,秦郅说:“哥,曲水榭那边快开始了,咱们走吧。”

到曲水榭不过片刻功夫,离开宴还早着。秦臻人不知去了哪里,倒是秦郅提一只自斟壶,斜坐在了水榭矮矮的阑干上,只看着那平静无波的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顺势在他身边坐下了,让宝鸦去了。秦郅见了我,只看一眼我,目光又转回去。

不得不说,这天气晴朗,这一处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景致极佳,的确让人坐下便懒懒地不愿动弹。

我也倚住了柱子,微闭了眼,满足地叹了一气。

也不知休息了多久,突然额头上有一片温热蹭了蹭,我立刻睁了眼,却正好看到秦郅一张大脸在我眼前,浑身一激灵,推开了他:“殊华,你在干嘛?”

他面上笑意若有若无,退回身子,收回了右手——原是他的右手拇指在蹭我的额头。“我只当你睡着了。”

我嘟囔一句:“不过是学你休息一下,我看你还是故意捉弄我。”

秦郅向左边抬抬下颌:“你瞧瞧,客都要到齐了。”

我顺势看过去,长辈倒是一个也没早到,只是上午见到的那个少女和另一个少女并排走了过来,离我们不远不近,足够看的清楚。

我“嘁”一声:“人家貌美如花,你喜欢,怎么不去献殷勤,还在这儿跟我耗?”

秦郅微笑着不理我的话:“她们是宁家两姐妹,一个叫倾城,一个叫无双,你猜猜谁是谁?”

上午见到的那少女不必说,自是美貌倾城,现下换了一身杏黄锦裙,流光离离,更是光彩照人。另一个少女,美貌是远不及她的姐妹,打扮的也清清淡淡,一身牙色衣裙,收拾装扮不多,整个人却是通身的清冷出尘之感,就像是……

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秦臻的感觉。

他们,倒是很像的。

我的心思远了,回过神来才回答秦郅:“自然是……是那貌美的叫无双,另一个叫倾城。”

秦郅似乎本来以为我定是答错的,神色倒尴尬起来:“你——你倒是猜对了。”

“你叫我猜,自然其中是有玄机的,我也不能就中了计。”

秦郅闷哼一声:“小聪明。人人都说她们姐妹是起反了名字了。”

我和他顶嘴惯了的:“那可不一定,非唯美貌者倾城,艳绝者亦可无双。”

“你就不能顺着我一回?”秦郅无奈地看我一眼,腾地起身来,“走吧,也该先入席坐着了。”

我耸耸肩,跟着他起了身。

除了秦由诲、秦由渚和宁家有几个人,其余的人都入了座。我正坐在秦臻身侧,心里一阵莫名欣喜。

秦郅看了对面一眼,嗤笑一声:“依我说,秦家只十九姐出来就算看得起他们了,这样大阵仗又何必?”

“那多没意思,”我想起宝鸦说的歌舞来,“呆在房里不是吃就是睡,有什么意思。”

秦臻听了一笑:“你是头小猪不成?宝鸦,以后她要说没趣只管带她来找我,免得天天见了我就是满腹的牢骚。”

我眼睛一亮:“真的?”秦臻一壁颔首一壁道:“他们来了。”

秦由诲他们来了,众人都站起来迎。宁庄主又和秦由诲客套了几番。宁庄主下面坐的就是宁无双和宁倾城,她们下首又有几个男子,看来却不是宁庄主的儿子。倒数第二位倒是面熟的——是宁岸!他也看到了我,冲我微微一笑示意。

同时却有一道目光是不怎么友善的。我顺着看过去,原是宁无双。她笑的娇艳高傲,看我不过一瞬便转过目光。

众人坐定了,开始上菜,滟歌台那里也开始了伶人歌舞。上头几个长辈一直在笑谈着什么,十九师叔和秦臻秦郅他们也偶尔搭上两句,我却是个会说话的哑巴,干坐着罢了。

菜上的差不多了,歌舞也看的尽了兴,我不免觉得无趣,正在这时候,秦臻低声对我说:“他们要走了。”

秦由渚先起身来,然后是宁庄主和秦由诲。

“他们要去玉鹤堂详谈。”秦臻低声道。

宁庄主临了临了还唤了宁岸一同去,我不免奇怪:“叫他去做什么呢?”

秦臻看了一眼宁岸:“宁庄主很器重他,似乎收了他为义子。”

几个人一走,宴席上一下子活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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