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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身世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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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相公?我记得好像在陆怀泽口中听过这名字。好像也是江湖百晓生七相公之一。

“秀相公和墨相公做的是一样的营生,常年在长安活动。我与他们都相熟,你去就是了。中午你且和阿豆去外面买点吃,我有事。”陆怀泽匆匆解释一句,便要出门去,“钱我回去给你。”

我点点头,凭阿豆吩咐好武三事宜,便和他一同也出了门。

阿豆带着我出了门,进了街头的一间“风味居”,便是我刚来长安时候他带我去的那一处。转眼我到长安也有两三个月了,时节已在夏末初秋,这短短两三个月,我已经全然变了模样。

坐定后,阿豆好奇问道:“姐姐怎么知道是尸水的?”我不想把花妖的事说出来,只敷衍道:“我自然有法子,你不用管。”

说来也奇怪,花妖说是尸水,我便信了是尸水,未曾怀疑过一分。

阿豆倒也嘻嘻一笑,满不在乎:“那就罢了。姐姐这一路,可见到了什么好玩的?”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就是去了趟青州,有什么好玩的?况且我有事在身,也没那个心情。”

阿豆摇摇头:“哎……我跟了师父以后,到现在也没出过长安城——最远只陪师父去长安西郊上过坟,什么时候能出去玩玩就好了。”

我抬眸看了看他,随即又低下头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茶水颜色:“你还小呢,我倒巴不得——”我倒巴不得一辈子和师父生活在青溪原就罢了,可师父却离开了,逼着我也离开。

秀相公在长安南,找他也费了些功夫。

阿豆轻车熟路地带我到南郊一处湖畔,湖水平静无波,湖边绿树成荫,树下坐着一人独自垂钓。

那人穿着杏色衣衫,从后面也瞧不出什么。

阿豆悄声对我道:“这位就是秀相公了。”

我不敢出声惊扰了他垂钓,倒是他先放下钓竿,转过身站起来。

这位秀相公一身水红衣衫,外披杏色大袖衣,衣着考究,衣袂飘然,精细雅致不似寻常男子;他五官精致如画,肤白如脂,一对丹凤眼满是柔美风华,一头墨发也只半披半挽着,不显得乱,倒别有风情。是乃阴柔而不失气度,堪称秀美。

秀相公显是认得阿豆的,开口却先问我:“你就是前阵子墨展提到的那个小姑娘吧?来找怀雀子的那个——”

秀相公的声音也柔而不尖,雌雄莫辩,说话时红唇带笑,不让人有疏离之感。

墨展,就是墨相公吧?

阿豆替我答了:“就是她。今天我师父让我带她来,是想求相公一件事。”

他挑拣着把我如何中尸水的事说与秀相公听,又补充道:“秀相公最是人缘儿好的,就想问问相公可识得道门中人?”

秀相公沉吟半晌,旋即笑了:“这不是难事。你们也赶巧了,我认得的这位道长,这些日子正好在长安附近办事。”

我听他语意不尽却不再多言,想必是要提条件。我不敢擅自开口,看了阿豆一眼。

阿豆比我乖觉,走近一步笑道:“如此,便劳烦相公了。烦了相公许多次,倒不知我们有哪里能帮得上相公的?”

“你回去和怀雀子说,我过几天去找他。有件事我还得你师父帮忙才行。”

阿豆滞了一下,随即笑着应声:“哎,我一定把话带到。”

“你们明天下午再来,我必把人带到。”

秀相公说完这话,瞥了我一眼,做回了水边,重提了钓竿。

阿豆也不做声,远远的作了个揖,领着我走了。

“这位相公生的好生俊秀,若不说,我还以为是个美人儿呢。”

待走远了,我才与阿豆提起。阿豆笑了笑:“秀相公向来就自诩为江湖第一俊秀之人,用的水粉衣料都是个顶个的好。谁像你?又不会打扮。”

我白了他一眼:“师父没教我这些。况且师父也不爱修饰,我看师父比大多数女子都好看。”

“七娘是天生丽质——”阿豆还要说下去,看到我的眼神,连忙住了嘴。

回陆宅后,天色将黑。我只喝了口茶,即刻就去找了陆怀泽。

陆怀泽在书房里,正把玩着一件翡翠摆件。见我回来,他悠悠地把东西放回古董架,问道:“怎么样?”

“他让我明日再去。”我转了话锋,走近他几步,“这一单报酬该给我了。”

陆怀泽似乎早已料到,拿起那厚厚一叠银票给我:“七百两我扣了你三十,麻烦秀相公的花费也该算在你头上的。”

我失笑,接过了那银票,稍稍点了点,便收了起来。

我再抬眸时,只见陆怀泽一双桃花眼微醺一般忽闪着,眸光定定地看着我,烛光昏昏,他的眼睛仿佛比烛光还亮。陆怀泽看我的样子很像是秦臻看我的样子,却又似乎不同。

我迟疑地出了声:“怀雀子?”

他回过神来,眼神变回那慵懒的样子:“嗯。”

“方才……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陆怀泽的眼神越过我,看到了我的身后。我下意识转过身去,看到那副画。

“没什么。”

我又去看那副画。画中女子的柔情几乎要溢出画外,柔而不媚。我没见过什么名门闺秀,想必就该是这样的风姿。

陆怀泽的唇角弯起,眼眸低垂。

“……这次我想知道,我的父母到底是谁。”

我只知父亲名为唐如生,其他一无所知。

陆怀泽思索了片刻,却没有直接回答我:“你把你师父尊为父母,我以为你已经不关心了。”

我没有应答他:“你只管告诉我。”

陆怀泽低下头,清了清嗓,缓缓开口:“你父亲叫——叫唐如生。”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压抑,我听不出喜恶。

“他是个新科进士,中了探花郎,被兵部尚书大人榜下捉婿去了,娶得了尚书千金为妻。”

我觉得有些不对:“那我娘是……”

陆怀泽冷哼一声:“你娘不是什么尚书千金。你娘名为耿青雀,是个青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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