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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月夜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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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宴罢到我收拾东西洗洗涮涮,怎么也有几个时辰了,我也当真是猫尿灌多了,竟然差点儿就忘了和越寒约好的事。

我来不及和花妖解释许多,披上一件斗篷便出了门,临走怕无垢跑了,特地把无垢抱进了屋,关好了里门外门,才匆忙跑着到了约定之处。

远远地我就见到有人影在那一处伫立,英姿挺立,却不确定是不是他。我踯躅着踱上前去,小声试探着问道:“……越寒?”

那人闻声回过头来,果然是越寒。我连声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儿夜里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的,来迟了。”

越寒垂眸看我,温和一笑,我这才发觉他笑起来时左边脸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笑起来格外显得真诚动人:“不打紧的,我也刚到。今夜留宿的事还要劳烦你呢。”

我揉揉脑袋,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咱们走罢,夜都深了。”

越寒为人倒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冷冰冰的,他与慕青骨恰好相反,温和可亲,不像慕青骨一样难以靠近。他走在我身侧,一边走一边问道:“阿召,你说我怎么谢你好呢?”

我摆摆手:“嗨,你也帮了我不少忙,何必说什么谢不谢的,多见外。”

越寒“哎”一声:“对了,我听师叔说过,你体虚阴寒,要不下回我给你带点儿昆仑派独门的丹药补补身体罢?”

我听这话心跳霎时间像是漏了一拍似的,当即抬眼看着他:“你师叔提起过我?”

越寒看着我的脸道:“你确实有些喝多了,看你这脸醺红的——师叔是提起过你,怎么了?”

我停下脚步,在路口站住了,此时此刻只想把这件事问个清楚明白,即便知道自己已经希望无多:“你师叔……提起我什么?”

越寒略想了想:“嗯……他无意间提到说你体寒,要想办法给你补补才好。”

我一下子不知是更清醒了还是更沉醉了,咬了咬唇,问道:“他……当真这样说么?”

越寒点点头:“能让师叔上心的人还真是不多。要知道,平日里我们和师叔说话多说了几句,他都会觉得厌烦。”

我这回更讶然了:“你说的是真的么?可是我遇到他好几次,次次我都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说一些关于我自己的事、还有江湖上七七八八的闲话,嘴可从来都不歇的——他也没嫌我烦过啊?”

“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了,”越寒皱了皱眉心,不过很快就松动下来,“师叔平日里最喜欢安静,也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若非必要,绝不会麻烦别人。”

可他待我……似乎并非如此。我这回倒迷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话间已经到家门口,我开了门把他请进来,反锁了门,引他进了另一边的厢房。

我们搬进来的时候只收拾了我和花妖的两间房,其他的屋子尚闲置着,还没安排出来。我打柜子里搬出一床被褥来,他要自己铺,被我拦下了:“我是主人,哪有让客人铺床的道理呢?”

我铺床叠被之时,越寒打量着屋子四周:“你这儿还真是不错,阿召,真是谢谢你了。”

我不习惯别人总是对我道谢,连忙转了话锋:“你方才说慕青骨道长很少对人上心,那摇光姑娘……”

越寒摇摇头:“她是个例外。”

我动作一僵,随即继续铺床。铺好床后,我转身对他一笑:“我今儿酒是喝多了些,到后院坐一会儿吹吹风,醒醒酒。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叫我。”

越寒一笑,又露出那一个深陷的酒窝:“好,多谢你了。”

我关上门回了另一边我和花妖住的厢房,只见花妖仍在灯下缝缝补补的,见了我才放下针线,推着轮椅到我这边来:“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有一位认识的昆仑派道长,今夜在此借宿一晚。”我说完顿了顿,复补充道,“这位道长名唤越寒,他还要叫慕青骨一声师叔。”

花妖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方道:“阿召,早些歇息罢。”

我揉了揉太阳穴,帮着她上了床盖好被子道:“姐姐,我就喝多了些,有些不大舒服,到外头去吹吹冷风,等会儿就睡。你先睡罢,不必管我。”

花妖目光了然,点点头。我只留了门口的一盏灯,其他烛火都熄灭了,悄声退出来。

后院水影泛着天光,映在树上叶间,让我恍惚间像是回到元夕的夜晚,青溪镇的荷花塘中,我与慕青骨泛舟荡漾,天光水色连为一体,恍然不知天上人间。

我静静地坐到了秋千上,手扶着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悠悠地荡着,几乎要在秋千上睡去。

慕青骨……他从没对我笑过,更鲜少对我展露出任何温柔,哪怕越寒待我也比他待我要亲和。我知道慕青骨如此对我已经比对常人大有不同了,但是摇光又是另一回事。

幽幽月影里,我闭上眼睛,好像慕青骨正从月光里走过来,凝眸看我。

我低声一叹:“慕青骨……”

“阿召,我是越寒。”

我原以为是我酒醉花了眼的臆想,结果原来是越寒的身影,我看差了。我自嘲般笑了笑:“原来是你。怎么还不睡?”

越寒坐在我身侧的石阶上:“酒喝多了,该喝些蜂蜜水解酒。”

我脑子滞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蜂蜜……家里好像没有。”

越寒笑了笑:“早点儿去睡罢,睡一觉就好了。”

我咬了咬嘴唇,没说话,越寒复低声问道:“心里有事,才会睡不着吧?”

我勉强笑着摇摇头:“这也不过是我庸人自扰,算不上什么。”

越寒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似的:“对了,阿召,你还记不记得师叔当时在东方府借给你护身的玉珏?”

我听他提起那玉珏,心中一紧:“嗯……怎么了?”

越寒摇摇头:“我只是觉得甚是奇怪,从那之后我就没见过师叔佩戴了,难道是丢了不成?只是师叔这么谨慎,又这么珍重那玉,想必不会是丢了。”

我自怀中掏出那块玉,递在他面前:“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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