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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村花树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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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鼓神州之上,自古多深山云雾,在神秘的云雾山中又有堪比错综复杂的山脉数量的珍奇走兽,山脉绵延带上无数小弟大河走向蜿蜒。

  长河、莽山相辅相成,共同蕴养出了无数灵草、灵花、灵树、灵果,同时也蕴养出了无数的獠牙猛兽。

  静谧的大河在青山的映照下更显清澈翠绿,缓缓的水流如巨龙,盘踞着游向远方。如果有生活在这里的飞鸟俯身勘探便会发现,这条不知有多少年月的巨龙身旁散落着鳞片点点!如果这只高空飞鸟再敢俯身低飞,待到距离拉近便会发现,这些零星黑点并不是什么散落的龙鳞,而是零星座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山野村落。

  时,烈日当空,一个半百老伯身穿裹衣简麻,叼着个酒葫芦坐在桃花树荫之下的青石之上。简装老伯的穿着打扮端端配得上凉快,可那些围着老伯的一群娃娃就只有热闹二字方能形容了。

  一群小娃娃人手一枚花边铜钱,争着抢着要孝敬酒鬼老伯,酒鬼老伯满意点头,一枚不落地将这些可爱的花边铜钱收入腰间裤带,并且笑着拍了拍腰间的鼓囊处,目光转而看向一众孩童。

  “咳咳!”和大多数老学究一样老酒鬼先是咳嗽了两声,而后故作高深、手枕胡须,笑而语道:“今天周伯就来给你们说说《铁斧周通大战巨蟒》的故事!且听我细细道来……”

  周伯口中的道来二字还没说完,便见一小童举手

  周伯面露好奇问道:“小愣子,你有什么问题!”

  人群之中举手的麻衣娃娃现出身道:“周伯,你这个《铁斧周通大战巨蟒》的故事我们已经听您说了好几次了,而且我都能背下来了,周伯你就说点其他的吧!”

  众小童一听,顿时如同找到了领头羊,纷纷扰扰之下如过江之鲫,乌压压地围着周伯开始起哄。

  一个身穿清凉草衣的小童举手道:“是啊,周伯你就说点其他的吧!”

  另一个吃着坚果的兽皮小童接着道:“我们可是交了钱的!”

  这时一个十分扎心的嘀咕突兀传入周伯尖耳之中:

  “难道周伯不会其他的故事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人群中那个小鬼说的,如同音波版葵花点穴手,恰巧点中了周伯的死穴之处。

  一时间周伯心中急得抓耳挠腮,额头见汗。心道是:这群娃娃大了,不好骗了!

  这群小上帝可是他那二两黄酒的绝对来源,要是这群小顾客以后不来听他讲故事了,那他岂不是以后都只能喝凉水了?况且总不能让他一边流口水,一边路过张老头的酒铺吧?这样的事情简直有辱斯文,挠挠背后的痒痒,虽然他也不知道斯文为何物,但是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泡在酒坛里过活四十八年的老酒鬼来说,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自己的故事本里,本就不应该出现这笔辣眼睛的浓墨重彩!

  周伯强制镇定情绪,一张褶皱的老脸扯出一个自诩慈祥在众娃娃眼中同样慈祥的笑容。缓缓品了一口黄酒深沉道:“没办法了!看来今天周伯只有给你们讲讲《铁斧周通山中遇树仙》的故事了!

  众孩童一听!歪着头想了想:

  《铁斧周通大战巨蟒》、《铁斧周通山中遇树仙》的确是两个故事没错!

  孩童们纷纷露出一副好奇之色!人群之中叽叽喳喳幼鸟求食声停止了,转而变成了十多双萌萌的大眼睛。

  周伯此时绞尽脑壳里的酒渣,希望可以想出一点湿货来浇灭当下的燃眉之急。

  “咳咳!”

  “那么今天周伯就来给你们说说《铁斧周通山中遇树仙》的故事!且听我细细道来!这个……话说……

  话说这云雾之深,有一平地,平地之上有一树,也不知何名。日升月落,树活了几千年。有一天铁斧周通磨好了斧头准备上山打柴,在路过平台时看到了那颗几千年的树,准备用这树来证明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樵夫,于是他举起斧子便要砍掉!刚举起斧子!!斧子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铁斧周通的斧子丢了,着急之下他便四处寻找斧子。找啊,找啊,没找到,周通着急了。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的后背,铁斧周通惊奇转身,看到一个身带黄冠身披金裳的白须老人,老人鹤发童颜,精神气绝佳,并且从身后拿出来一把金光闪闪的金斧子道:‘年轻人,请问你是在找这一把金斧头吗?’。铁斧周通是一个很诚实的人,于是摇摇头说不是,并且说明自己是丢了一把铁斧头!话刚说完老人手中的金斧头就变成了一颗石子。周通面露惊异。仙人笑着拿出一把铁斧归还给了铁斧周通!说他是这里的树仙人本是害铁斧周通要砍有灵的大树,没收他的斧头,故意拿出一颗石子变成金斧头,想要戏弄周通。谁知这周通非常诚实,得到了仙人的欣赏。于是归还了周通的斧子,并且告诉他这种上了年纪的古树有灵,不能砍伐。从此之后周通遵从仙人的教诲,不砍古树。自此周通那把新斧头也比别人家的斧子锋利了一倍,别人打一天的柴他半天就打完了!

  好了,《铁斧周通山中遇树仙》的故事就说到这里了,记住明天还是这个时候一定要来啊,到时周伯继续给你们讲故事。”

  “好的,周伯再见!”

  一众孩童追追打打地跑开了。

  周伯喝口酒压压惊,耳边传来天真的童音,心中有些感慨之际不自觉地摸着腰间铜钱,周伯摸着腰间铜钱的同时,仿佛眼中倒映的那些欢快如硕鼠的小小身影也越发可爱起来了!

  “这次轮到我当铁斧周通!!”

  “那我要当树仙人!”

  “那我来当金斧子!”

  “那我就当铁斧子!”

  “我不要当树啊!”

  ……

  众小童的打闹声很快消失在雨村篱墙之间。

  雨村中心、桃花树下的周伯笑着看着众小童跑远,眼光顺着小童们跑远的地方向上望去,那些是诡奇山峰、苍松瀑布,看见这些自然的巍峨,即使像周伯这种醉生梦死的老酒鬼神色也不免一肃。

  或许这世界真有树仙人也不一定呢?

  不过那什么《铁斧周通山中遇树仙》的故事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瞎编乱造的荒诞而已,借此荒诞,引一方酒钱,赎二两黄酒,度三寸余生。

  就在众孩童跑开之际,一个在远处偷听的孩童眼中闪过是丝希望,他母亲病了,大夫说没救了,可是如果是仙人的话……应该可以吧,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神色。

  悄然回到家中,嘱托了一下妹妹,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母亲后。少年背上背篓,拿上家中破斧,往远方深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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