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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错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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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欧阳兰和他之间误解越来越深,越来越大了。尽管他们说开了,会以兄妹相待,可是最关键的时候,欧阳兰还是愿意让吕浩来传话。这也是莫正南所无法去解决和面对的问题,这样的家务问题,谁也没对,谁也没错。但是就是如此别扭地存着,而且他还不知道这种别扭的关系会存在多久。

“我让司机送我去省城,你安排好念桃后,告诉我地址,我去看看她,然后我们一起飞北京。”莫正南在手机里如此决定着,他知道,恐怕这个时候,欧阳兰需要的人是吕浩,而不是他。而念桃需要的人是他,而不是吕浩。这种错位式的生活,是他一手造成的,而他不得不一直让吕浩卷入其中。所以,他对吕浩还是愧疚的,这种愧疚让他一直在不断地补偿吕浩,好在,吕浩是一个很知足的年轻人,而且对他一直忠心不二,这是他最大的心慰。

莫正南安排好这些事情后,便把电话给挂了。他还要安排一下手上的工作,老爷子这一次肯定是打不过的。好在,李惠玲要干什么,他目前心理上有个底,而且欧阳兰把网络上的负面消息消除后,对李惠玲和路鑫波省长而言还是有所触及的,至少他们没有莫正南想象中那么张扬,而且李惠玲在他面前还算妥协。所以,在这个大家都在犹豫的阶段口,他还是得飞北京,而且他得尽女婿的职责,把老爷子的后事安排好。这一去,又是几天。吴都的事情,他还是让彭青山盯着点,最少再别出乱子。

吕浩见老板挂了电话,他去隔壁房间看念桃,念桃还在收拾东西,吕浩站在念桃背后看了半天,念桃却没有发现他进来了,而是一门心思在孩子的衣服上面,大约所有做母亲的人都是这种样子吧。

吕浩发现自己的内心很是有些奇怪,这么样的两个女人,居然全在他的生活中不断地出现,不断地进入,甚至是不断和他纠缠不休。身体如此笨重的念桃,可整理起孩子的衣服时,她竟然就显得那么地轻巧和那么地充满着爱意。这一幕,在吕浩没有任何意识的情况下,如刀刻一般在他的大脑里定格成一副母爱的图画,以至如在以后的很长时间内,吕浩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像到念桃的这个动作,以及这个动作中表现出来的母爱。

“念桃,”吕浩在念桃身后叫了一句,念桃显然没有意识到吕浩走了进来,惊了一下,差点把手里整理的尿布全部撒落了,她回过头,惊异地看着吕浩。

“又吓着你了?”吕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太专注了,有事吗?”念桃赶紧解释着,而且极开心地望着吕浩,大约她在想,这么去省里的医院后,马上就可以见到孩子吧。对于孩子的到来,念桃还有老板都充满了无限的期望,这个过程,对于任何一对父母来说,都是无限漫长又无限等待的,好不容易接近了,念桃哪里能不激动呢?

吕浩看着念桃的喜悦,还是很替她心慰的。这么多的磨难,这么长的等待,不就是为了孩子出生的这一天吗?不就是因为有了希望,才会忍受住一切的磨难吗?吕浩如此想着的时候,便对念桃说:“老板会来看你,他让你不要带太多的东西,不够可以去卖的。”

“他真这么说吗?”念桃的脸红了,而且是那种很羞赧和意外的红,她什么时候一提到莫正南,就会有想象不到的激烈心跳和格外的想念。

“是的。他很关心你的。”吕浩一边点头,一边认真地望着念桃,显示出他说的话全是真的。

“嗯。我信。”念桃的样子真的象个孩子一样可爱,看得吕浩还是很有些感动,可是他现在没心思过多地关注念桃了,他在担心欧阳兰,可他不能让念桃知道这些事情。便装作很开心地样子对念桃说:“马上就要看到宝宝,真好。你捡重要的东西带几样,医院其实什么都有的。”

“嗯。”念桃还是很温柔的样子,吕浩却不知道再说什么了,站在念桃边上,默默地看着她一样一样地清理着。

念桃大约清理完了,见吕浩一直这么看着自己,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也没什么经验,所以,我就暂时带这些东西吧。你看看,够了吗?”

吕浩没有去看,而是点着头说:“念桃,这些东西足够了。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办理呢。”

念桃还是忍不住又看了看堆在床边上的孩子衣物,恨不得全部带去才对。可是吕浩说了,不用带这么多东西,而且医院都有的,还有他也会替孩子买的,一想到他就要看到孩子了,她此时的心情很有些小激动和兴奋。也就没有再去拿这些孩子的衣服,对着吕浩说:“就带这些吧,我们可以走了。”

吕浩点了点头,便往房间外走,念桃跟着他一起出了房间的门,吕浩回他的房间拿了一点东西,出来时见念桃提着包包站着,赶紧接近念桃的包包说:“我来,我来。”念桃也没客气,就包包交给了吕浩,吕浩提着包说:“念桃,你嫂子哪边,你都讲好了吧?不要告诉她们地址,因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白吗?”

“我就是对嫂子说,你带我去医院检查身体,没具体说什么。我知道,我的情况这么特殊,我也不敢说什么啊。”念桃懂事地说着,这个时候的念桃好象成熟多了,又好象是无奈多了。吕浩现在是没心情过多地关注念桃的表情和态度,只要念桃懂事,只要母子平安,只要不再生出事来,吕浩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做得很好。念桃,我们是要小心才对。好了,我们走吧。”吕浩领着念桃一起下了楼,小周已经把车开到了小区里,见吕浩走了过来,便把车钥匙交给了吕浩,对吕浩说了一句:“马县长,你们一路平安。”

“谢谢小周。”吕浩伸手握了握小周的手,小周没想到吕浩会有这个动作,一时间很激动地双手握住了吕浩的手,很兴奋地说:“谢谢马县长,谢谢马县长啦。”

“小周,我们走了。车子用完后,我会还给你的,而且你的事情,我已经对操书记说了,下一批司机转正时,会优先考虑你的。”

“我知道。操书记对我讲过,所以,马县长,我一直很感激您。我希望您的官越做越大,只要您不嫌弃我,我真的愿意替您开一辈子的车。”小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还真的很动情,倒让吕浩很有些舍不得。这司机和秘书从来都是领导的左右手,用惯了,谁也舍不得换掉。可是他目前还没有能力去挑选司机,更没有努力带着司机一起去另外的单位。

“谢谢小周。你在秦县好好干,我们走了。”吕浩一边替念桃把车门拉开,一边挥了挥手,直到吕浩把车子开出老远,他还发现小周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子。

念桃这个时候说了一句:“吕浩,你为人真不错啊。看看小周,这么舍不得你。”

念桃这么说的时候,吕浩笑了起来,顺着念桃的话说:“是老板教得好。”

“你真会拍马屁。”念桃的心情很好,笑着应了吕浩一句。

“我可说的是真心话。没有老板的教导,真没我的今天。”吕浩继续强调着他的观点,念桃却笑得特别响亮,这笑声,吕浩很少听到,看来念桃是真心在高兴。唉,今天怎么啦?一个如此真心高兴着,一个如此在悲伤着。

吕浩努力让自己不要再想欧阳兰的问题,努力好好开车,因为念桃是孕妇,他把车子开得很慢,本来两个小时可以到省城的路,吕浩走了快三个小时,以至如莫正南的电话打来时,吕浩还是紧张了一下,莫正南问吕浩:“我到了省城,你们在哪里?”

“书记,很对不起。我们还在路上,快到省城。我不敢把车子开快了。”吕浩赶紧解释着。

“没事。你开慢点,我和司机先去吃饭。你安顿好后,给我打电话。”莫正南说完,就挂了电话。

吕浩尽量还是把车子开快了一点,念桃便问:“他说什么了?”

“老板已经到了省城。”吕浩回了念桃一句。念桃便没再说话,大约是在想莫正南吧,吕浩也没再说话,而是一门心思地继续开着车。

念桃确实想莫正南,又是一些时日没见到他了,而且他一想到孩子马上出来了,一想到一家三口要团聚了,她就有一股巨大的喜悦感,这样的喜悦感,她最需要和他分享,也只有他才最愿意和她分享。她在吕浩没前肯定不能多说什么,她不能刺激吕浩。这么长时间以来,吕浩为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放弃了着自己的生活,她还是对吕浩有很多愧疚的。所以,她尽量不让自己去刺激吕浩。可是,她也有喜悦啊,也有悲伤啊,她需要男人的力量和肩膀,这个力量和肩膀只能是她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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