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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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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姐最近来梨园有些频繁, 大抵是找不见能说话&30340;人。可是看起来总有些不得劲,和孩子们玩&30340;时候也像是有心事&30340;样子。

多宝:“失恋了?”

洒姐:“你就不盼我点好。”

多宝:“张见欺负你?”

洒姐:“他敢。”

陈迦南和萍姨在厨房做菜,听着这俩一大一小&30340;对话,也不禁失笑。萍姨说这二小姐看着孩子心性。陈迦南朝客厅看了一眼, 这样&30340;女人难怪年轻&30340;时候会那么洒脱。

那天吃过午饭, 孩子们都睡了,陈迦南泡了壶茶,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喝。

洒姐:“多宝真是和他爸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眼睛一转人就心里打鼓, 你们家遗传可真厉害。”

陈迦南:“主要是他。”

“沈适今天不回来吧?”

“好像有个饭局, 回来也得很晚了。”陈迦南知道洒姐想什么,直截了当道,“张见也跟着呢。”

洒姐叹了口气。

“你们俩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陈迦南犹豫道。

洒姐喝了口茶,看着院子里满目青葱, 慢慢&30340;放松下来,目光也变得遥远, 轻声开口:“我像你这么大, 大概是过&30340;最艰难&30340;时候。那一段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来&30340;, 反正后来也熬过去了。再后来遇到张见, 总觉得哪儿和他挺像,都有种文邹邹&30340;气质。”

她们之间,或许是有感同身受这回事&30340;。

陈迦南问:“你喜欢张见什么?”

“有趣吧。”

陈迦南笑:“我认识他&30340;时候, 他刚给沈适做秘书,好像还在和女朋友闹分手,后来分分合合。一个年纪轻轻&30340;大男孩, 挺有担当。”

洒姐:“他是很有担当。”

陈迦南微微侧眸:“他和你求婚了?”

这话一语中&30340;, 洒姐不知如何是好。

“姜还是老&30340;辣。”洒姐感慨, “比起她妈,多宝还差点火候。”

陈迦南:“…………”

“昨天晚上,我们刚做完,他说要不结婚吧。”洒姐坦荡道,说罢静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他符合我对爱情&30340;很多幻想,可是我大他十五岁你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

洒姐抬眼看她。

陈迦南:“你身材又好,人又漂亮,还有智慧。我要是你,都可以一辈子不结婚,以后老了还可以做个有钱老太太,只找年轻男孩谈恋爱。”

洒姐忍不住笑:“你是嫌弃沈适老了吗?”

“以前吧还好,现在真不好说。”

陈迦南说这话&30340;时候完全是无心之失,她只是站在全中国四十岁中年男人&30340;角度上来说这句话&30340;。更何况,他最近确实很少和她做|爱。

那天洒姐离开,陈迦南一个人多待了会儿。

多宝在和多鱼玩,姐弟俩很安静。她洗完了澡,在镜子面前多站了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三十二岁&30340;女人。

女人三十,会有什么变化呢。

夜晚&30340;梨园静悄悄地,孩子睡了,只剩下无边&30340;黑夜。陈迦南在床上翻来滚去睡不着,又折腾了一会儿,折腾到沈适回来了。

他匆匆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趟。

“怎么还没睡?”沈适问。

“嗯。”

“林洒言来过?”

陈迦南眼皮子一抬:“你怎么知道?”

“她每次一来你免不了总会想很多。”沈适看着她,说,“我明天打个电话,让她以后没事少来。”

陈迦南“切”了一声,翻身背对着他。

看她情绪确实有些波动,沈适从身后抱着她,将脸埋在她&30340;脖颈,重重吸了口气,轻笑了一声。

陈迦南看着床头柜,问他:“我是不是老了?”

沈适:“那我不是更老。”

陈迦南想起白天和洒姐&30340;那一番对话,对他说:“张见求婚了,洒姐居然犹豫,真是想不通。”

“这有什么想不通?”

陈迦南:“女人一过四十,身体各种变化,这个年纪能遇到张见这样忠诚&30340;男孩子,可遇不可求&30340;。”

这话说完,空气有些静&30340;过头。

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陈迦南还以为他睡了,也打算闭上眼睛睡觉,却隐隐觉得睡裙被掀了上来。

她后背一僵。

沈适咬上她&30340;耳垂:“嫌我老?”

接着便不等她说话,直接吻了上去。卧室很快弥漫着一股□□&30340;味道,缠缠绵绵,被子推到一边,两个人一起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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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沈适将她折腾了个遍,导致第二天睡过头。

醒来&30340;时候房间空空&30340;,楼下有说话声,听不太清楚。陈迦南简单梳洗,随意扎了头发就出去了。

沈适正在客厅陪着两个孩子打游戏。

陈迦南:“你今天不上班吗?”

沈适将遥控给多宝,回头看她一眼,说:“我都加班多久了,再一天不着家&30340;都快忘了你什么味道。”

想起昨夜疯狂,陈迦南咬牙。

她随手拿了一个靠枕砸了过去,被他一把接住,她没好气道:“瞎说什么你,再说把你阉了。”

多宝停下打游戏&30340;动作,也扭过头。

“妈妈,什么是阉了?”

陈迦南:“…………”

沈适笑了一声,摸了摸多宝&30340;小脑袋,说:“就是爸爸和妈妈要再生一个小宝宝&30340;意思,懂了吗?”

多宝勉为其难&30340;嗯了声。

婴儿床里沈多鱼忽然哭起来,沈适掀开小被子,这小家伙尿了。然而,下一秒,听见多宝小声嘟囔:“尿&30340;好,我们俩还不够烦你吗。”

陈迦南站在一边,低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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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沈适做&30340;,他难得休息。

下午&30340;时候,多宝陪着弟弟玩。陈迦南有些腰疼,去睡觉。沈适闲着,哪里肯放过她,在门口就开始乱摸。

陈迦南不愿意:“我真&30340;困。”

“昨晚弄疼了?”

陈迦南想了想,认真道:“可能是年纪大了,怎么说也是生了两个孩子&30340;妈,腰真&30340;不行了。”

沈适:“回头找个医生看看。”

“还是算了,你克制一点。”

沈适搂着她&30340;腰,拇指轻轻揉着,笑道:“你不是说男人四十一朵花?这怎么克制&30340;了,更别说你在我跟前晃来晃去。”

“你还限制我人身自由啊?”

沈适凑近她嘴边,低声道:“嫁夫随夫。”

陈迦南暗自抬手,拧了他一下,沈适冷抽口气,不禁笑了。他们在卧室门口温存了一会儿,推攘着上了床。

很快床上一片凌乱,只有喘息之声。

陈迦南从他&30340;身上翻了下来,手指摸着他&30340;下巴玩,静了一会儿说:“我&30340;入学申请还有半年就下来了,大概明年春天就能过去。”

他们很少谈到她去读书&30340;事。如果不是怀了多鱼,或许陈迦南已经去了。但她也不后悔,她愿意给他生儿子。

沈适一只胳膊枕在脑后,脸上还有刚才云雨过后&30340;低潮未褪去,他声音微微低了低:“嗯。”

只是一个“嗯”,难免让人遐想。

陈迦南撑起上身,看他:“你不开心?”

沈适也看她:“没有。”

“那你就嗯一下完了?”

沈适好笑,又觉得这笑有些苦涩。他抬手抚摸上她光滑裸露在外&30340;后背,轻轻摩挲着,从他&30340;角度看过去,她&30340;胸前风光大好。沈适没说话,仰头凑上去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察觉到她肩膀往后在缩,他笑着,又很快松开,躺平,抬眼看她。

陈迦南打了他一下,沈适笑了。

他声音平静温和:“既然说到这,那就聊聊。明年你先过去,等我把这边&30340;事情处理好,那个时候多鱼肯定会走了,我们就过来。”

陈迦南不知道他这样打算,一愣。

“大不了和以前一样,我两边跑。”沈适说,“你去上学,我在家看孩子,忙&30340;时候,他们俩放托管,也不错。”

陈迦南咬咬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适拨了一下她&30340;唇,笑了:“抿这么紧?怕我咬吗。”

她白他一眼,推开他&30340;手。

沈适看着她&30340;眼睛,轻声道:“但我有个条件。”

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同意,她瞬间好像又找回了场子,高傲&30340;睨了他一眼,问:“什么条件?”

沈适说:“我们办个婚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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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说:“你知道京阳有多少姑娘盼着沈适离婚吗?换句话说,就连媒体都在等待,等待一个世纪新闻。”

陈迦南笑笑,不说话。

“偏偏是你,什么都不往心里放&30340;样子。”毛毛看着这个生命里最珍贵&30340;朋友,“没有人不期待一场婚礼。”

陈迦南说:“我就是觉得这事挺无聊。”

毛毛笑了:“我真要好好感谢他,你现在样子真&30340;很像多年前,清高自傲什么都看不上眼,嘴里&30340;话能气&30340;老夫子从地底爬起来。你知道你刚结婚&30340;时候,我就已经想好有一天你要是离了,这世界上就剩我这一个亲人,到时候我可以为你抛夫弃子。”

“得了吧你。”陈迦南笑。

毛毛问:“你真&30340;不期待?”

“我都三十二了,期待个屁。”陈迦南说罢歪了歪头,嘴角浮现出淡淡笑意,“不过话说回来,我喜欢看他宴宾客,穿着一身西装晃荡在人群里,推杯换盏&30340;样子。”

毛毛:“能别这么肉麻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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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写《西城往事》这个故事&30340;时候,周逸作为作者问过她:“你和他第一次见是什么时候?”

陈迦南当时坐在副驾驶,偏头看窗外。

算起来已经是很多年前&30340;事了,不是在林老师&30340;家,那是他们第一次认识。要说第一次见,或许更早。

可是奇怪,陈迦南始终记得。

那一年他刚回国,好像二十六七岁,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京阳翻云覆雨&30340;公子哥。有那么两年,他目中无人恃才傲物,圈子里都叫他沈公子。有一天犯了事,听说是打了个挺有背景&30340;官儿,被沈老太太发配到a市面壁思过。他在a市待了三年,收了棱角,慢慢变得沉稳,漫不经心之间耍耍手段,饭局上谈笑风生,从容却淡漠。后来,很多人便开始叫他沈先生。

陈迦南遇见他是在一个酒店门口。

他从一辆黑色宾利车上下来,整理了一下领带,目光顿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没着急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对林秘书说:“你先上去。”

“今晚要见&30340;几个人都很重要。”林郁提醒。

林郁当时还是个年轻男孩,却很老成,仅仅挺直了背站着,就让人觉得能走在那样一个男人&30340;身边,不可小觑。

他声音微沉:“我抽根烟。”

那是她对他&30340;第一印象,再见面到认识已经是几个月之后&30340;事了。时而想起那个夜晚,总有种说不出&30340;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成了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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