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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恩怨与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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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和与格亦古勒到得呼其图的帐子外,守着帐子的人却不敢将他们放进去。身材魁梧的守卫,见是恩和,才微微一笑道,“恩和王子,王爷正在帐内与人议事,您暂且等等。王爷不叫人打扰。”说罢,目光又掠过了恩和旁边的格亦古勒,他也是识得的,也就稍作颔首,但是并不出言道好。

恩和见状,面上不显什么,心里却疑起,不知阿布这是在与谁说话。他与守卫,自是相熟,只将自己携带着的酒囊递给他。“莫日根叔叔,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留着的。”见他接下了,他才笑呵呵着问,“我阿布这是与谁在议事?这么神秘?”他问是问了,可是这回,营帐前的守卫却笑而不答他了。

他们在外头说话时,呼其图与车臣汗在帐内自是能听到外头的动静的。这位达尔罕和硕亲王,将自己与老友的折子才封好,见外面有声响,也就发话问道,“莫日根。”等把守卫唤进来,先将东西递到他手上。“你将这个,给本王送到行宫。必须亲手交给皇帝,不可由人代转。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莫日根此人,在科尔沁草原上,也是人如其名,是个神箭手。不过,切莫要以为他的功夫一般。能被蒙古王爷放在帐前效力的人物,必然自是不俗的。他接了王爷的东西,单膝点地,也就领命了。待他起身后,才与王爷道,“恩和王子与伊勒德王子的儿子,此时正在帐外。我是否要将他们放进来?”

呼其图与车臣汗相视一眼,见老友没有出声,也就允了。车臣汗在莫日根出去后,方道,“汉人有句话,莫在背后说人。倒是应验了。”之前他与呼其图说起蒙古草原的事情,自是提过格亦古勒的欧沃与阿布。却不想这会儿,正主就上了门。说罢,也就笑道,“可是还有人说他与恩和有些小矛盾。”

恩和在账外,见莫日根出来,忙上前迎了半步。“莫日根叔叔,我阿布可要见我们了?”本是想说个“我”字的,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才又勉勉强强着带出个“们”字。不过,他的目光却落在了莫日根的胸前,他眼力也不算差,方才进去时,可没有这会儿这么鼓,看来是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见莫日根与自己点头,恩和才歪首对格亦古勒道,“走吧。”哪怕心里不大情愿,却还是领着这位似敌似友的格亦古勒进帐了。掀了帐帘,恩和只朝里面去,先与自己的阿布行了问安礼。待他站起,见车臣汗居然也在阿布帐中,更是不敢造次,也一同问了安。“白音伯伯!”话中透着欣喜与惊讶。

随着恩和进帐的格亦古勒,见帐内之人有车臣汗在,心下也是意外的。他在恩和行礼后,也恭敬着与呼其图和车臣汗见了礼。蒙古人行礼问安,与旗人和汉人皆不同。草原人呢,也不过是单膝点地而已。可你也不要小瞧了它,看似简单,可做起来,就能分出你到底是糊弄别人还是真的心存敬意了。

车臣汗呵呵一笑道,“方才,我与王爷还在说起你们。你们倒是当了回‘曹操’。”这话都没说完,他就拿出两个玉佩。“总不能白受了你们的礼。”白音与呼其图是有交情在的,他与格亦古勒的阿布伊勒德倒是没有什么深交。只是既受了人的礼,来而不往非礼也,总归大家都是在草原上经生死的人。

恩和与格亦古勒,也没有同车臣汗客气。呼其图见状,微微一笑道,“从不见你与格亦古勒一同来见我。”说罢,又看向格亦古勒。从达尔罕和硕亲王的神色上可看出,他是真心欢喜面前的那个年轻人。“可是你阿布叫你来邀我同去喝酒的?”伊勒德好酒,草原人尽知,每逢行围,必要呼朋引伴。

格亦古勒却摇了头,“阿布被欧沃念叨着,这几日都不好饮酒了。”皇上不见蒙古人,隔着哪个蒙古王爷去瞧,心里都忐忑不安的。他的阿布,自然要被欧沃催着想法子。说罢,又笑道,“待行围时,阿布只要开宴,我就来请您。”目光又看向恩和,才道,“都是科尔沁的人,怎么也要叫上他的。”

恩和被他说的,面色一红。不大自然着扭过头,轻咳一声,才把目光对上自己的阿布。“今年行围,科尔沁的人不能叫人比下去。”说着,又指了指格亦古勒,“他见我要来给您问安,就厚着脸皮一起来了。只是,白音伯伯,今年牧仁大哥还能行围吗?月前,有人说牧仁大哥的身上的伤却还没好。”

呼其图见恩和与格亦古勒似有缓和,倒是格外高兴。“那我可就不放你回去了,留你在我帐中用了饭食才能走。”说罢,就叫帐外的人送吃食进来。见恩和说起牧仁,这位王爷面色惋惜道,“咱们草原人,明刀明枪着也就罢了,偏偏有些人与某些人结交,也染了陋习,阴损着算计人,真是不可忍之!”

车臣汗也叹息一声,恩和口中的牧仁,自是车臣汗部之人。车臣汗部一共二十三旗,而整个克鲁伦巴尔和屯盟,就只有他们一个部落。牧仁却是整个二十三旗中最为佼佼者,哪怕说他是漠北的□□,也是丝毫不为过的。白音只道,“齐齐尔巴克盟的人,此回行事,的确是非常不厚道。牧仁,哎!”

恩和闻言,脸色已是难看。他攥紧了拳头,自是把与齐齐尔巴克盟的仇,牢牢给记下了。“还好阿布当年没有听信他的胡话,若是我的额和其跟了他,哼!”举着拳头,凭空中挥舞了几下,只恨不得那个小人嘴脸就在眼前,好叫他狠狠揍上几拳头,也好为他的额和其与牧仁大哥狠狠出出气才好呢!

格亦古勒见恩和神色,也是微微皱眉。他不是为恩和失态而皱眉,车臣汗所言的牧仁大哥,他也是认得。牧仁被人用计,重伤在身,此事科尔沁草原的人也都知道。与齐齐尔巴克盟的仇,也没有那么简单。他拍了拍恩和的肩头,“居心不良者,总会被他自己害了,咱们只管等着。待行围时清算了。”

格亦古勒自是在达尔罕和硕亲王的帐子里饱餐一顿,待他要离去时,呼其图只对他笑道,“恩和一个人也是无趣,你若与他来往,那再好不过。科尔沁的人,自是要团结的。”呼其图说话时,倒是一点不顾在一旁脸色不好的恩和。他以为,蒙古人之间,除了一些生死之仇,是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格亦古勒自是笑着应下,他又与恩和道了别,这才离去。而帐内的车臣汗,与呼其图饮酒吃肉后,也告了辞。帐内这会儿,也就剩下了呼其图与自己的台吉恩和。他笑着抚了抚恩和的肩头,笑道,“想通了?”儿子与格亦古勒的那点儿不和,他这个做阿布的,是什么都清楚。只是,从前没有管过。

恩和微微垂首,咬着唇瓣没说话。呼其图见状,也不催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道,“你阿布,是从来没想过要将你的额和其嫁去克鲁伦巴尔和屯盟。你阿布没有什么雄才伟略,只想在科尔沁草原上安稳度日。在你阿布心中,你与你的额和其,还有你的额吉,你们才是排在前面的。阿布可不傻的。”

恩和见阿布与他说起这些,眼眶却有些湿润了。他将头偏到一旁,待心里平息些,才重新看向阿布。“您不早说,我还以为那时候您有那意思,只是因为阿赫的出现,才在两个人里挑了一个更好的。那时候,想娶额和其的草原人,能从咱们这儿一直排到阿赫现在所在的热河行宫。我想您挑谁不成。”

呼其图却哭笑不得道,“小人终究是小人。就算他伪装得再好,也会有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你阿布掌管着咱们科尔沁左翼中旗的兵马,岂会真的如此蠢笨。他以为他人前扮作的模样,我就能信吗?”再次拍了拍儿子,又道,“往后你是要接替阿布的位子的,你的心胸和目光,必须要放在整个蒙古。”

看着长相很似自己的恩和,呼其图只笑道,“恩和,你肩上的担子,不比阿布轻。若有一日,阿布不在,你的额吉,你的额和其,甚至是咱们科尔沁草原上的蒙古人,他们都要靠着你。你的腰板硬气了,这些人也才能活得更好。否则,任人欺凌或是拿捏,就少不得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恩和对着阿布郑重点头,“阿布,我一定认真学您。”见阿布对自己笑,恩和这才笑了笑。还没待他开口,帐外却是又进来一人。此护卫见了阿布与他,却是笑哈哈的模样。听来人回禀,恩和也是喜出望外道,“你说真的?!额和其来信了?!信呢?快给我瞧瞧!”他盼着姐姐音信,可是许久了。

待护卫将信差请进帐内,呼其图也颇为高兴,只是不像恩和那般。他见到信差,高兴归高兴,却也很担忧。只问道,“她叫你来送信,可有什么话说?皇上不是不允许前朝后宫勾连,她这回送了信,皇上可知道?若是被怪罪了,可怎么好?我们想着她,可也是不急于在这一时的。眼下在行宫可好?”

信差自是陈航亲自去挑的,庆妃得通信的恩典,大总管却不敢轻易找个人送。信差只躬身道,“王爷无需担忧,娘娘在行宫一切皆好,只是挂念亲人。奴才是大总管亲自吩咐来的,皇上也是知道的。娘娘说了,您与恩和王子见了信,就都明白了。您若有话和信,也只管交给奴才,保准都给您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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