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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得见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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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亲王见海哥儿上来就问得如此直接了当,忙扮了唱红脸的角色。他故作微微皱眉,语气也显得严肃起来,不似方才与哲郡王说笑时的模样,“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怕是你我,也有步履维艰的时候。王子在准噶尔,也不一定能事事如意。海哥儿,不可造次。”说罢,歉意着瞧了十七王子。

承海是半点也没漏掉小王子面上神色的,他只假意错愕为先,而后才对十七王子作揖道,“是我失礼了。”目光再对上泰哥儿,指了指窗外,“准噶尔的规矩和礼制,我是没有你知道的多。可我以为,自家人总是要帮着自家人的。就像是晟哥儿,兄弟之间,可他却从来没有对咱们玩过什么心眼儿的。”

温亲王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见承海还是直呼皇上为晟哥儿,也才微微皱了眉,不过很快就舒展了。他斜靠在椅背上,仰头呵笑了一句。“本该是经一蹶者长一智,可你就是不长记性。也就是在咱们面前,你喊皇上晟哥儿就罢了。可到了外头,若还这般孟浪,小心你这郡王之位也迟早要被人参掉。”

十七王子并未将承海之言放在心上,反而是因哲郡王与温亲王之言心下大惊。堂堂郡王,可与皇帝称呼如此随意,倒是更显得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听人说话要听音,若是没有皇上眷顾,这郡王之位,也就没有了。他更加有心与承海交好,才微笑道,“我在准噶尔,的确没有兄长们受重视的。”

三人说话时,早有当差的奴才们上了热茶与果子。忠亲王见奴才们退下,才将一盏茶递给十七王子。“你的外祖与舅父,自是威名远播。也别见怪我说句公道话。”珩克略顿了顿,才道,“正是因为他们有威名,才叫你备受排挤。准噶尔中的那些王子们,只怕能争的,都一门心思着觊觎着汗位了。”

承海对泰哥儿之言,即使没有深入了解,可他好歹也是皇室宗亲,自小是没少见过争储夺储的事情,这会儿倒是认同着点了头。“今儿奴才们说起大殿上的事儿,我在一旁听了一二句。我虽没瞧见你们的那个使臣,可也能琢磨出他背后的主子来。”哲郡王笑的意味深长,只是他就不往下说下去了。

忠亲王又将王叔最爱的那碟果子与他面前的果盘换了位置,才瞥了海哥儿一眼。“咱们面前,有什么说不得的。你这说一半又藏一半的性子,与咱们可不兴这个。”抬手指了指十七王子,又道,“王子也不是外人,我自引荐到你面前,那便可当兄弟处之。自家人有什么不能直言的,不说明白怎成。”

十七王子闻言,也颔首道,“忠亲王所言甚是,若是郡王有话,在我面前,是没有什么当讲与不当讲的。承蒙王爷厚爱,你我相识一场,我却也是感到格外投缘的。”他说话时,本欲是起身与承海行个揖礼,可却被承海拦住了。这番重新落座,面上自是更显亲近与高兴之色,才见了面倒成了兄弟。

哲郡王不急不忙,先饮了口茶,才慢悠悠道,“嫉贤妒能,这是人之常情。”承海目光对着三人绕了一圈,却笑道,“若非英才,谁会用心中的小九九算计着你?只能说明他们忌惮你。准噶尔有几个真正有文韬武略的王子?至少我以为,十七王子至少是其中之一。否则,他们何必处处想压你一头。”

温亲王手上端着茶盏,却为海哥儿的话笑赞一声。“海哥儿这话在理。不过,那个四王子着实跋扈了一些。我应是没记错的,他生母也非大汗的第一斡鲁朵中的可敦,同你一样,生母皆是大汗的妃子。若无嫡庶之分,他仰仗的又是谁?可我以为,只怕他也是别人放在人前的障眼法罢了。当不得真。”

忠亲王对王叔所问,倒是知道一些。他见十七王子看自己,便为王叔与海哥儿解惑道,“诚如王叔所言,四王子生母早亡,不过是被第二斡鲁朵中的一个庶妃抚育。据我所知,在第二斡鲁朵中,那位庶妃如今已是一人独大。似乎竟也有能力,甚至与第一斡鲁朵的第一可敦相争。可她,的确也有一子。”

十七王子颔首,才叹息一声道,“我的那些兄弟手足,除了生母是父汗那四个斡鲁朵中的第一可敦之人,谁见了四王子也不得不低头。”他没有否定承海方才的话,只是也没有回应。而是同时看向三人,然后道,“那位庶妃的儿子,少露面在人前,据说是十分体弱。所以,四王子才更霸道了一些。”

戏楼内,三人说起准噶尔的四王子时,德章帝已是到了戏楼内。他特意绕了远,从庆妃所居的无暑清凉处走到一片云来。听得几句旁人的“后宫之争”,面色却有些尴尬。他瞅了眼陈航,也就不上去了。冲着大总管指了指上面,然后退到殿外。这才装作才到,然后就等着陈航帮着唱喝一句“驾到”。

大总管伺候的就是皇上,得了示下,哪还有不做的道理。楼上四人,听到下面那声“皇上驾到”,自有人是面上惊讶而心中无感,也有人面上和心上都意外的。温亲王却笑道,“还是海哥儿会挑地方偷闲。皇上心里的喜好,都快被你摸个透了。”又歪首对小王子道,“只如常心态便是,不用紧张。”

承泰也适时一笑,却有些无奈道,“海哥儿你若是早说与皇上约在这处,我就不将人请来了。咱们可要守口如瓶,毕竟外头若知道皇上见着了十七王子,这准噶尔和蒙古各盟部诸旗的人,准要吵翻天。走吧,咱们也下去接驾。总不能叫皇上上来时才见着咱们。十七王子,也不知你这是不是好运气。”

皇上在戏楼一楼并没有久候,就瞧见温亲王为首,身后另跟着三人。他故作惊讶状,却见海哥儿苦着脸,倒是失笑了。“你不在朝房当差,却来这偷闲。谢尚书可是愁的问到了朕面前。可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欢喜的。怎么,是王叔难住你了,还是承泰又叫你有口难言?当心叫十七王子也笑话了你。”

承海摇了头,只作笑道,“王叔和海哥儿,只以为我与您私下有约,见您来了,而王子也在,怕外头知道,有人少不得要烦您。”又当着几人面叹气道,“我这才是冤枉,不过是今儿突发奇想着来一片云小歇一会儿,谁知竟然撞上了你们。皇上,择日不如撞日,您也留在这儿略坐一坐,一起偷闲。”

皇上与众人一起去往二楼。他自是坐在了上首之处,陈航又亲自将几个椅子摆好位置,德章帝指了指下方右侧的位置,“你与承泰,今儿也不用争,既然有客在,倒是把这位置让与他坐吧。”皇上下方左侧的位置,自是温亲王珩克坐的。“十七王子,既非在大殿,倒也不用拘束。朕也是来忙里偷闲。”

经承海与德章帝对话,十七王子心中便更加确认,这位君王,爵位不算高,可却是实实在在的皇帝红人。他没去瞧承海,只行礼道,“皇上您如此厚爱,我却惶恐了。有幸能意外与您相见,我是喜不自胜。可不敢与王爷们争位子。”在他的恳切之言下,却还是被承泰和承海按在了皇上说的位子上。

皇上笑着道,“你们在这可都聊了什么?”目光投向承泰与承海,最后绕回到了十七王子身上。“王子此次前来,不知准噶尔大汗可放心?朕每回行围,朕的皇额娘都免不得要念叨几回。待你到得围场那头,万事当心。围场里,总是有不少人要争个第一,手脚上就没得轻重。承泰,你要护其周全。”

十七王子心里也疑大满皇帝是特意在这儿要见自己的,他平息了心绪,忙答话道,“承蒙皇上挂怀,我愧不敢当。此次前来,本是为增长见识,哪敢劳动王爷,更不敢惊动圣驾。父汗整日忙于准噶尔的事情,甚少问及我。倒是四王子,怕我给王爷和您添麻烦。我是想在行围时,为您猎上一只鹰的。”

他这话才落地,又是起身,在皇上面前行了一个全礼。“我这是代外祖一家,同您谢恩。外祖与舅父,之前倒是受了您的恩惠。外祖等人,早就是有心与您道谢,只是却不能前来。若是皇上有用得到我之处,我将万死不辞。我出来前,母妃也是多番叮嘱我的,做人要知恩图报,万万不可忘恩负义。”

十七王子短短几句,却叫皇上心领神会了。他摆手笑道,“草原与大满,自是谁也离不开谁。你外祖与舅父等人,在准噶尔守土护民,朕自是容不得宵小辱之。朕只盼友邻和睦,天下四安。万死就言重了。朕学汉人文化时,倒是知道了‘施恩莫望报,望报莫施恩’这么句话。你大可叫你外祖安心。”

十七王子自是无比感激着望向德章帝,“我一定将皇上的话带到。”再抬首时,又与忠亲王承泰相视,目中感念之意,也是无比真切。他以为,不管忠亲王是真心帮自己也好,还是皇上有意也罢。他此次来凑热闹瞧行围,其真正目的却是达到了。准噶尔与大满之间的矛盾,他自是更看好大满皇帝。

温亲王在一旁留意,倒是又借着饮茶遮了笑意。目光却有些凌厉。王爷心里咂摸着承海方才的话,这位十七王子,绝对算不得庸才,故而才是被人忌惮和惦记上。若真是无用无能之辈,那位四王子也不至于处处打压他。只是,眼下有了皇上的入局,那准噶尔未来大汗之位,可就说不准了,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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