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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搭救与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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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里的变故,西所院内的人自是被惊动了。而在南三所当值的葛公公,经小太监连滚带爬着报信儿后,也是被吓得魂魄都要离体。此时,自有人跑到库房里去搭救。葛公公一副哭腔道,“皇子!皇子!赶紧看看皇子可好!太医!太医!快去把太医寻来!哎呦!咱们的小命啊,这是撞了什么邪了!”

延璟有显秀护着,大致上还是好的,只是倒在地上时摔得有些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吓,大皇子却也能面不改色。心是怦怦乱跳,却没有哭喊。侧卧时,抬眼看到显秀,发觉全贵人脸色煞白,这才高声冲着来库房搭救的人喊了声,“我无碍,只是全庶母妃不大好,里头还有一个唐公公呢!快些!”

葛公公在库房门口,得知小主子无碍,连连说了几声“阿弥陀佛”。他是彻底跪在库房门口的,这才起身,只是仍不安心,便对着库房里的人招呼道,“皇子,可有磕着碰着?当真可好?有没有见血的地方?”这架子横住在皇子与显秀旁边,葛公公只能先瞧着奴才们把架子和歪七扭八的箱子挪开。

冲进库房的奴才有八人,四个去解救皇子和显秀,四个经延璟指了去救在最里面的唐公公。延璟自是被显秀护得好,倒下的架子和箱子,一点没砸中他,倒是被显秀的手臂挡下了。延璟冲着来搬挪东西的奴才摆了手,也不理会葛公公,目光只盯着显秀,“您可要紧?”问了话,又问了里面唐公公。

显秀这会儿,正紧咬牙关。若非还有一个皇子在,她定要龇牙咧嘴的喊痛。多一分力气去说话,也使不得了,唯有摇头。若非方才她反应快些,这会儿真不好说。可是显秀却起了疑心,大皇子的库房,这架子怎么就如此松散。她可是不信什么事发突然,也就盯着眼前的架子瞧了眼,可凶手是谁呢?

葛公公不见皇子应话,只是里头的奴才对自己摇头,哭腔又起。“皇子,您可还好?”这会儿,皇子跟前的一些障碍物自是扫去不少。葛公公瞧着自里面搬出来的东西,想想若是砸在大皇子身上,他可真是好日到头了。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倒是扒拉开一个奴才,要亲自去看一眼里面是什么情况。

葛公公一嚎,延璟却皱了眉。“聒噪什么。”说话时,却觉得上面亮光多了些。有三个奴才,已经把压在显秀身上的架子和箱子都挪开。大皇子又忽然喊道,“像是伤了筋骨,你们慢些把人扶起来。葛公公,叫太医先帮全庶母妃瞧一瞧。唐公公呢?这么半天,都不见他出声,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葛公公搭着手,和一个奴才自是去扶显秀。全贵人的脸色,一瞧便是不大好的模样。葛公公见皇子倒是被护得周全,望向显秀的目光自然又是不一样了。他殷勤时,去里头解救唐公公的奴才,却扬了声,“唐公公头上有伤,奴才们唤不醒他!”而后,里头的人又是搬挪又是喊着,可也没有人应话。

显秀与大皇子,这会儿已被救到了院子里。陪着显秀来南三所的夏书,也是焦急得绕着显秀转。身上时不时还冒冷汗的显秀,由着夏书喂茶给自己,缓了许久,才与葛公公道,“东西不能随便处置。”她本想继续说话,可实在是疼痛难忍。她这一疑心,被她瞧着的葛公公却是一愣,公公是听明白了。

葛公公心里叫唤着,哎呦,这是哪个混账羔子不叫他们这些奴才活!他正要哭腔再起时,皇后就领着一行人赶到了。南三所的奴才慌张着去坤宁宫报信儿,皇后听说儿子与显秀被伤,如何坐得住。她近乎是跑着走到东所的院子里,也不理会小卫子惊呼着她小心,在见延璟是全须全尾的,这才安心。

显秀方才说的话,皇后也听见了。这会儿,凤眼一眯,就全冲着葛公公去了。“葛公公,皇子库房,为何会成了现在的模样?”正说着,库房里的奴才,这时才将里头的唐公公也弄了出来。皇后见唐公公惨状,吓得又瞧了几眼儿子。“身上真的无事?头上可有磕碰?这可不是玩的,太医,快看看!”

院子里这会,站着三四位太医。延璟为了叫皇额娘宽心,自是不拒了皇后的好意。由着太医帮他瞧看时,忙于皇后道,“皇额娘,儿臣无事。方才若非全庶母妃在里面,眼疾手快着拉了儿臣,又将儿臣护下,儿臣这会儿倒是不能在您面前好好说话了。她比儿臣,要严重许多。儿子连破皮都不曾有。”

小卫子闻言后,先皇后一步,为了不妨碍给显秀看伤的太医,他走到显秀身侧,行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全礼。皇后拉着延璟的手臂,仔仔细细看了几回后,长吁了一口气。延璟呢,自然是把显秀为何也在南三所的事儿告诉了皇后。小卫子在一旁听着,心里谢天谢地起来,若非全贵人好心,后果难料。

旁人感恩时,葛公公心里则一半是感恩,一半是委屈。这会儿跪在皇后跟前的,除了他,便是往日伺候延璟的奴才。皇子的库房每日也是有专人洒扫的,莫说库房,皇嗣所在的南三所,他也是每日都查看殿宇是否牢固的。莫说墙根了,就是上头的瓦片,他都不敢大意。只一副无比冤枉委屈的模样。

太医查看过显秀后,才回禀了皇后。“启禀娘娘,全贵人手臂伤了筋骨,臣等已为贵人开了方药。贵人要静养些日子才成。”太医院被告知皇子出事,这才派了多位太医前来。瞅见皇子安然无恙,这些太医们才不悬着心。故而此刻,给显秀问诊时可算心中轻松不少。贵人与皇子,其中自是有不同。

皇后听到全贵人没有什么严重内伤,心里也稍安了一些。见显秀疼的难以言语,皇后心中更是后怕。扫着院子里跪着的奴才,皇后却先与显秀旁边的夏书道,“好生看顾你家小主,这些日子的晨昏定省也都免了。伤筋动骨,从来都马虎不得。她的用药和膳食,我自会吩咐下去,一切用最好的东西。”

显秀不知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了?姑姑还怕着郡主找自己的麻烦,这倒是好了,若是晨昏定省一免,那可是省了工夫。她感激着朝皇后望一眼,总算是做回好人得了一回好报。可目光顺着皇后的目光去瞧,对着这院子里的奴才,顿时觉得各个都有可能是这场事故的元凶。只是此刻她偏又不能说话。

葛公公顿时察觉到头顶上有好几个目光在打量自己,忙磕头回话道,“启禀娘娘,奴才在南三所当差,日日都不敢懈怠。皇子库房一事已发生,奴才不敢辩解,只是还求娘娘让奴才将功赎罪。若是奴才不查出个一二三四来,也是没有颜面继续当差的。”大皇子身边的人,也都被他当成了怀疑对象。

皇后抬头瞧了天色,只是因延璟此时在这里,有些话不便说了。她不应葛公公,而是先对儿子道,“你险些伤了自己,此事只怕太后也知道了。你若现在不去慈宁宫,亲自让你皇玛嬷看上你一眼,她心也难安,指不定要亲自来南三所寻你。去趟慈宁宫,给太后磕个头吧。不要叫老人家坐立难安了。”

延璟听了皇后之言,自然没有不应的。大皇子才走,皇后又与显秀道,“今儿的事,是你大功一件。往日与今,你为我分的忧,所有情,我都承了。此时你身子不便,我也不与你多言其他。你回景阳宫,先好生将养,明儿我再去看你。我自不会亏待于你。小卫子,将全贵人送回景阳宫,不可怠慢了。”

显秀闻言,忙示意夏书替自己与皇后谢恩。当东所院子里该走的人走得差不多时,葛公公顿觉脖颈发凉。皇后此刻早已落座,在院子里把每个跪着的奴才都瞧了一遍。“库房每日都有人查看,这架子,总不能是方才才出了状况。什么人进去过,何时进去过,且又待了多久,总有那些册子可查出来。”

见院子里的奴才各个都将头压低,皇后又道,“可这册子,却没有长者千里眼顺风耳,册子里的事儿有多少真,你们清楚,我也清楚。若是有人现在招了什么,我还可免他一死。若是往后查出什么。。。”皇后冷笑起来,“皇上知道了,死不死,活不活的,就是生不如死。逃了你,总还有九族在。”

皇后又指了指葛公公,“旁人我先不问,只问你。这时候,我赏你二十板子,你可认?”管着南三所的事儿,却叫眼皮子下出了如此岔子,皇后心中如何能忍。见葛公公点了头,皇后脸色却依然没好到哪儿去。“那就先打板子。我亲自看着。”此话一出,自有坤宁宫的奴才迈步,打得没敷衍了事。

这一板子一板子的落下,别看声儿是不大,可那才是板板到肉,实实在在的挨打。葛公公倒硬汉了一回,紧咬着牙关,也不敢叫出声。院子里跪着的其余人等,听不见多大的板子声,却是每一板都落在了他们头上一般。自有奴才颤抖不已,生怕下一个挨板子的就是自己。这些,皇后也都看在眼里。

葛公公挨了板子,皇后心里也没有痛快多少。翻着记录库房的册子,和这南三所上差的册子,皇后至少瞧出来了,有内务府的奴才进过库房。可这也并不能说明就一定是内务府使了手段。她正深思时,延璟跟前的史公公却回来了。“问皇后娘娘安。”见院子里的阵势,史公公心道,事情成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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