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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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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子琪,你跟我出来。”

  “有什么话还需要背着姐姐说的。”元子琪来了气,迟来的解释他并不需要。

  “你怕了吗。是男人就不要磨叽。”元衡气定神闲,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元子琪也不看他。

  反倒兰玲直勾勾地看着元衡,她的感觉没有错,那个女人就是个祸星,只要与她有关的事情,总是牵连万千,勾勾扯扯不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连她倾国倾城的姐姐都无动于衷。用中原的话来讲,也不知道这是正人君子呢还是不近女色的断袖。

  元衡也不再多说,开了门自己闪了出去,元子琪再怨恨他还是跟了上去。

  屋子里只剩下四人。元汐才是闹了个大红脸。

  兰玲与兰玉显然是无话不谈的姐妹,元汐可不一样,坐在那里就像个外人,尤其是对面两女子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敌视的目光。

  搞搞清楚好吗,她根本与那男子不熟。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造孽啊造孽。元汐心中才是最不赞同两人出去商议什么的,神神秘秘的,像见不得人一般。拓跋连坐在她身边,眼睛里藏着深渊,元汐肆无忌惮地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咂了咂嘴,又将视线投在了兰玉身上。这美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看起来是美的,元汐实在过于无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边这人就是最低气压。

  拓跋连一双手在虾盘里忙碌不停,剥好的虾肉全堆在元汐碗里。他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一眼。如果他能注视到元汐呆若木鸡的状态与兰玉怒火滔天的瞳仁,或许会反思些什么。不过他没有这般做。

  “我够吃了。不必麻烦。”元汐每次都是提心吊胆地说。

  “你哥出去了,回来又要说,麻烦。”拓跋连没觉得这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他是真的觉得依着那宠妹狂魔的性子他铁定又要被数落一顿。

  “我哥?他对你这么凶啊。”

  “你哥不是从来就这个样子。”

  “那真是委屈你了。我挺祝福的。”元汐委婉地表达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感。其实有个这样霸道的嫂子也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元老头那关怎么过。哥哥老不回家还真是因为这个人啊。元汐受宠若惊地将那虾肉送进口中,不敢抬头看她的嫂子。

  日后再回忆起这件事情,元汐真是无地自容,一句话,惹了桌上三个人。真是十条命都不够她玩的。

  “祝福什么。”

  “祝福你跟哥哥。”元汐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得什么清晰明了,点破大家都挺难堪。兰玉也不要将自己当做假想敌,她也不过是爱屋及乌的那个乌罢了。她哥哥可比她有姿色多了。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个断袖?”拓跋连的声音低沉,似是刻意压低一般。

  “是呢,还是不是呢。”元汐觉得这会连呼吸都错了。

  “当然不是,公子怎么可能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兰玉赶忙站出来替拓跋连说话。

  “只有你才会那般诋毁公子吧。”兰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追悔莫及,她一心逞强,都忘了她是那位公子的妹妹。以后要是成为她的嫂嫂,这过节可就大了。兰玲后悔地想要扇自己几巴掌。

  “注意分寸。”拓跋连很少训斥人,他以为这些人是会有眼力劲的,没想到这般不懂事,这还怎么为他所用。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胡作非为,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不论怎样,这女孩都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怎得这般不识抬举,不知好歹的家伙,留着也没用了。拓跋连直直盯着兰玉的脸庞,虽然这漂亮脸蛋有些可惜,不过也没办法。他的世界里,要的是聪明的美人,不是蠢物一对。刀尖上的生活连聪明人都走得万分惊险,这几人自不用多说。蠢物就是蠢物,再怎么提点到底是上不了台面。

  兰玉不可置信,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对她的态度,不仅不受宠爱还百般责难。她到底哪里不如别的女子了。她心里渐渐涌上来苦涩与怨恨。不解风情的男人,到底是瞎了眼,看不见她的美丽。这张她平时辛辛苦苦藏着的脸,为了这个男人如今抛头露面不说,自己都这般低声下气,竟然如此对她。兰玉心中被灌注了恶毒的血液,既然这般瞧不起她,她便要他爱的人好看。让他追悔莫及才好。

  兰玲插不上话,气氛一瞬间变得更加低。

  拓跋连答应带上她们二人可不是当祖宗来供着的。

  雨声不停,兰玲不适感也在不断攀升。

  元子琪与元衡也迟迟不见动静。元汐还是想去找找两人的,别以为她不知道那臭脾气二人组解决问题的方法一直是拳头。

  不过等她正要出门的时候,元衡已经进来了。良久也不见元子琪的身影,元衡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元汐只好自己四处去寻元子琪。

  元子琪正躲在一处角落抹着眼泪,元汐也是翻找了整层楼才发现这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怎么躲在这。”元汐叹口气,低下身子来摸着元子琪的乌发。元子琪呜呜咽咽,说出的几个字也凑不成一句完成的语句。

  “是因为我的事吗。”

  “如果是因为我,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没事的,你太杞人忧天了。我好生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就可以健康地再活下去。不用为我流泪好吗。我的身体我自己能不清楚吗,再说了,药也不是没有下落。我们一路走一边找,总来得及的。眼睛肿得像个核桃,要是这样,我就不要再带着你了,你很会给人添麻烦嘞。”元汐终于还是使出了她的杀手锏,这一招对元子琪是最管用不过的。元子琪想留在她身边,自然不得不听她的话,虽然她很感动有人这般担心自己。不过她没有什么大碍,这倒让她想到宣清和为何会出现在穷乡僻壤,真是蹊跷。那几日也忘记了这茬,今日猛地想起来。莫非他们也在找什么宝物。

  这年头,日子可真不太平。

  连雨都能变成血色,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不会生变的。

  元子琪果然停了下来,揉着红肿的双眼用企求的眼神看着元汐,元汐怎么会不明白。

  “跟我回去吧。”

  元子琪没再执拗,就顺着元汐往屋子里去。店小二先他们一步进了屋子。

  “各位客官,实在对不住了天降红雨,便是灾祸降临。这次怕是要轮到我们头上了,还望各位客官能照顾好自己,小店实在担不起责任。还是请客官速速离开为好。这雨马上都要淹进来了。”

  “大雨倾盆,你就让我们这般离开?让我们去哪。”

  “是啊是啊,让我们走去哪里,外面血淋淋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烦意乱。还要怎么过去。”兰玲赶忙附和元衡,不过这也使她自己的意思。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害怕呢。

  “客官,实在对不住了。我们要打烊了。”

  “你那个故事就没有解决的方法吗。”

  “哟,这小的哪里知道。”小二心中焦急,恨不得脚底抹了油赶紧开溜。美人再美也是无福消受,还是保命要紧。

  元汐刚与元子琪进屋子,站在门框前,进退两难。听店家这语气,这地方也是住不了了。可是这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这样的结局无异又是给元子琪心头插上了一把刀,又要他的姐姐奔来跑去,到底为什么要让他姐姐遭罪。他恨透了这整个村庄,既然他们有罪才会下红雨,那不弱将他们全部杀光来赎罪好了。说不定那上天还会网开一面。元子琪严重逐渐露出嗜血的光芒,屠一个村子而已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兰玉根本指望不上那个木头一般的男人。她只得自谋生路了。这小二也只是贪图她的美色罢了,要是让他付出性命铁定是不可靠的。不知还有什么可以人可以认识一番。兰玉将目标逐渐转移,不能只磕着这男人了。虽然他面向极佳,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也是要活命的。

  小二也不想多说下去,只说了抱歉就去收拾自己的家伙什儿了。元衡也没想得弄得如此狼狈,这下还被人从店里赶出去。带着两个累赘,元衡真是够够了。

  那就让他去会一会这红雨吧。他倒不相信这会像说的那么玄乎。

  “还愣着干嘛,连兄。人家都特地来赶人了。”

  “这地还能有那么玄乎。”

  “可不是嘛。”

  “汐儿,受累了,我们只能先赶路了。今夜注定无处可待了。”

  “跟着你我哪天不受累。”元汐无可奈何道。

  “坚持两日,最多两日。不会这样了。”

  元汐还可惜碗中的虾肉没有吃完,就那样恋恋不舍地下了楼。

  红雨落在马车上,看着的确吓人。兰玉不知用何种姿态上马车,她先前可是用了不友善的语气。这下又若无其事跟着那人走,岂不是让他看清了自己。不,她不愿意这样离开。她不相信他们带着他就是真的心善。绝对还有什么别的企图,只是她现在不愿被蒙在鼓里。就算是利用也好,只要能得到那个人的爱,一切也都值得。

  兰玉的万千心事可没有人去注意。兰玲一心注意着那个男子,她此时还无法体会兰玉的心理。那般复杂的爱情心思也是兰玲不曾体会的。

  无硝烟的战争才刚刚打响。这里是人间的修罗场,是爱情的试炼间。谁先低头谁就先输了。兰玉在雨中思量半晌,还是没有翻脸的勇气,那红色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蒙蔽的心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她现在又能依靠谁呢。

  想到此处,她不得不忍气吞声。好在拓跋连也没打算与她计较,她面不改色地坐回了原位置。马车又这样离去。

  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车马。元汐他们在这里格格不入。

  “直接赶路吧,熬过今夜,兴许就好起来了。”

  红雨飘落,已经有什么悄悄改变了。预言再一次发生,这次人们多有准备,不过还是没有逃出上天的魔爪。是罪有应得还是命途多舛。谁也不知道。不过这一路上元汐他们也走得很艰难。马儿早已疲累,雨水又不歇,拓跋连小心赶着马,要是马儿打滑,这一车人恐怕都得出事,两旁都是尖锐的山石,雨再大些这些石头也要被压落下来了,到时候真真堵了去路。

  元衡一边看着天气一边看着周围的路,可是雨雾弥漫,马儿几乎要停下来。看不见前路,拓跋连也不敢贸然行动。雾气与灰云接连在一起,朦朦胧胧散在青山上,雨珠就悄悄藏在里面,等待给出来的人当头一击。

  “鬼天气真是糟透了。”元衡的衣服早已被打湿,雨水混着寒气一起向元衡袭来,元衡扣紧了车上的帘子,汐儿可不能再被冻着了,元衡堵在帘子前面,企图让自己抵挡住部分寒气。

  元汐确实觉得有些冷,这样的红雨加上这阴风鬼雾,元汐真是实惨一女子。

  “小心,你小心些,别逞强。”

  元衡不是担心拓跋连这个死怪物,要是元汐出了事就不好了,雨天不利于出行。

  兰玉还在忧愁。红颜易老,要是再得不到那人的青睐,她饶是容颜再美,也会有老去的那一天,而面前的女子却还年轻,还有更大的优势。这寒冷的天气没有将她击倒,甜蜜的爱情才是磨人的毒药。

  要是能不动声色将这女子弄走,她才能大显身手。女人的妒忌最是可怕。这是元衡也没有料到的。几人像在泥潭里滚爬过一样好不容易出了山,雨势才渐渐小了些。路也平坦得多。

  “天放晴,很快就到了。”拓跋连抹去脸上雨水,稍微放松了些,让马儿缓缓前进。

  ☆小剧场☆

  兰玉: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拓跋连:???我不喜欢外国人。

  兰玉:其实我的真名叫秀莲。

  元衡:连兄好福气啊。

  拓跋连:你也别想跑。

  元汐:所以这与我元某人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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