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朝元纪事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生命垂危

我的书架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生命垂危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太阳晒在元汐身上,可是她只觉得犯困。万俟容蹙了蹙眉,那大夫恐怕也就是个江湖骗子吧。说好的可以医治,他亲眼看到的却是什么。

  万俟容眸光紧了紧,都怪他要不是这般狼狈,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元汐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了,她嘴角的笑容在慢慢流淌。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只有那老婆子一个人兴高采烈。

  “不必强撑着。”万俟容对元汐说道。

  两人现在都是病号,元汐一想到这还是忍不住笑了。“多谢提醒。不过我瞧着你好像更惨一些呢。”

  万俟容也笑了,好像疼痛已经不复存在了一般。

  元汐说自己身体不好,最近的异样的感觉也跟以前不同。莫非感染风寒了。一定是这样的,元汐把握不住自己的病情,也只想着快点到了给自己煮点药好了。

  三人的行为略微显得诡异。

  阿萍想伸手去扶着元汐,元汐已经摇摇欲坠,可能是风太大了,她的身影被风吹得更加单薄。

  “快了快了,马上到家了。”

  老婆子笑得皱纹都要裂开。

  元汐只说了声,“好的。”她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手已经快冻住了。指头已经快要分不开了,每一步都沉重。

  每说一个字都费力。可是元汐还是笑着,清风将她的衣衫吹得乱飞,万俟容侧着头看着她的笑容,带着一点苦涩。

  元汐想悄悄地抬手擦一下额头上细微的汗珠,她腹部绞痛,也快走不下去了。

  元汐眨了眨眼,企图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可是笑着笑着,到了唇边就成了一丝苦笑。自己大约是离死不远了吧,所以其实她不想让家人看到自己的这一副模样。

  现在恐怕已经晚了吧。没有别的事情。

  万俟容突然不敢去看元汐的脸。

  “元汐!”一阵痛楚的呼喊,可惜元汐还没有转过去看到那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倒了下来。

  “元汐。”万俟容是今天才知道了她的名字。他还没有来得及想其他的时候,元汐倒在了这里。就在他的面前。

  “汐汐!”

  来人是许久不见的宣清和。宣清和大步流星走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宣清和依然还是老样子,一头墨发。

  他居高临下望着万俟容,眼里全是冷色。

  宣清和端的是摄人心魄。两位风华绝代的男子,虽然万俟容现在稍显狼狈,可是论气势,他也是与宣清和是可以比肩的。

  “你最好祈祷她不会出事,否则,我会让你觉得你来到这世界上就是一种错误。”宣清和又急又气。他没有想到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元汐。从前是他倒在了元汐的马车前,现在却颠倒过来了。宣清和很是心痛。

  宣清和将元汐揽在了自己怀里,直接忽视掉了万俟容仇恨的怒火。元汐因为身体实在困倦,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她早已经遭受不住了。

  “公子,公子你们不能走啊。”那老婆子还在呼喊着。

  宣清和一双墨黑长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的几人,连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他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

  宣清和翻身上马,元汐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因为风大,宣清和又害怕元汐着凉。他便毫不犹豫地将风氅取了下来,将其束在元汐身上。他将元汐搂在前面,轻轻地让她靠在他的臂弯中。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从容不迫地对他后面的金吾卫,指着万俟容与阿萍两人,道“将这两人带回去,再审讯。”

  万俟容才不甘心受这样的屈辱。

  宣清和眸底划过一丝幽光,这就两人还敢放肆,真以为这世上没有别的人了。

  这是他最爱的人啊。

  宣清和不觉得万俟容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元汐这样也是他的错。不论如何,这里的事与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万俟容的脸也是瞬间垮了下来。

  唇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深黑如渊的眸底,却又有着睥睨天下的不以为然。

  昏沉中的元汐感觉到了一点温暖。她眯着眼睛,在睡梦中,好像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元汐蜷了蜷身子,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她偎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元汐好像还不知足一般,她实在太冷了,好像自己要结冰了一般。可是有一股力量,慢慢地在融化她。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梦里,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会这样温暖。

  元汐在黑暗中挣扎着,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的折磨中说着呓语。宣清和就那样抱着她,低头看着她那因为痛苦难受而缩起来的眉头,宣清和的心也一下就缩起来了。

  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宣清和恨不得将万俟容千刀万剐。

  在梦里,元汐似乎被那不知名的东西缠绕住,她拼命挣扎却又无可奈何,她越是想要逃离,那树藤一般的东西缠住了她,好像要把她吸入无边无际的黑洞里去。元汐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助和恐惧。她使不出来一点点力气,她都想要放弃,好像自己要沉入水底了。

  有宣清和这根救命稻草,元汐自然是牢牢地抓住,反正在梦里,她也分不清楚。

  元汐很自觉地依偎进这温暖的怀抱。她身上的冰霜在一点点融化,她伸手揪住了宣清和的衣衫,还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

  宣清和一边照顾着元汐,一边将风氅紧紧裹在元汐的身上。元汐的手触碰到了宣清和炽热的体温,她变得安心下来。

  这个怀抱好熟悉,好温暖。元汐又往这温暖的光源靠了靠。

  她有些安定了下来,宣清和看着她的眉宇稍稍舒展了些。

  宣清和十分自责,为什么不早一些过来。就不应该放任她一个的,为什么又不能正大光明地保护她呢。

  宣清和想着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要表达心意了,她周围虎视眈眈的害虫实在太多。天上的云彩已经黯淡了下去。

  宣清和加快了回城的速度。元汐的额头越来越烫了。宣清和太焦灼了。到底汐汐是什么病呢。

  她是跟谢盛江一般的病吗。

  丫鬟婆子们守在门口,宣清和翻身下马。元汐被紧紧地抱在他怀里。此时她不冷了,额头都开始发烫。宣清和立马叫人去找大夫来。

  不一会就来了几人替元汐诊脉。宣清和就站在那里一直紧紧盯着。元衡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正朝这里敢来。

  宣清和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相信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好在好在他来了。

  他踏遍千山万水,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了保护他在乎的人罢了。

  好好的一个人说昏迷便昏迷了,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宣清和势必要弄清楚这件事。可是大夫什么也没说。

  大夫隔着手绢替元汐把了脉,这几位得德高望重的大夫是拓跋连请人送来的。比起乡野那些大夫到底是规整了一些。宣清和焦急都看着塌上的元汐。

  大夫沉思良久,缓缓道:“公子,这位小姐太过疲累。体力不支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又是郁积攻心,小姐的身子似乎有点单薄。这样的天气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冒险,小姐还有些风寒症状。待我施针过后,再看看她还有什么症状。到时再看小姐情况对症下药即可。”

  虽然大夫这样说了,可是宣清和还是一点也放心不下。他不相信只是这般简单。明明她已经那般严重,又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普通的晕过去呢。

  元汐素来不是那样娇滴滴的人,若不是忍耐到了极致,怕也不会这样。

  “有劳了。”宣清和的眼眶已经红了一圈。不是被那烈风吹得,是为自己的无用。

  侍女望着床上不断梦魇的元汐。只能一遍一遍拧干毛巾替她擦着汗。

  “给我吧。”宣清和自己接过来毛巾,守在元汐的身边。

  她一直不太安稳,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没等宣清和反应过来,元汐又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下她稍微安静些了。宣清和就一动不动,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胳膊。如果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痛苦的话,宣清和何乐而不为呢。

  他恨不得替元汐承受了这样的痛苦。

  大夫也没有再说什么。

  李太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氏,她也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屏了屏气“一群人别在这里跪着了,让准备的糕点准备好了么?”

  待房间的丫鬟都出去之后,林氏唤淸芷将李太医扶了起来“到底如何?”

  “回夫人,小姐的确是郁积攻心没错,可是小姐到底也才“你确保诊断无误?我家汝汝向来温和,也并未与谁人有过恩怨,怎么可能会患上这种病症?”

  李太医弯了弯腰,双手弓膝呈作揖状,面露难色:“这……只能等小姐醒来再细细询问了。”

  施针人中穴没多久元汐便有了些细微的反应。原本飘在空中的灵魂被死死的朝下面拉去,她不停的反抗,挣脱,却不曾想喉咙深处忽然尝到几分腥甜,随后撑着床边吐出了鲜红的血水。

  林氏焦急的想要上前却被李太医给拦住了。

  “夫人莫要担心,小姐吐出的是埋在心头的淤血,吐出来便好了。”

  太医再次把脉,元汐脉象已然是恢复了原状,不过是“伤及了气血需要好生休养,少说也是几个时辰,老臣先去抓药,待小姐醒来之后再回宫中。”李太医弯腰作揖,许下了让林氏稍稍有些心安的话语。

  “敛秋,带着李太医去抓药,顺便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让家里靠得住的小厮去告诉侯爷一声,就说汝汝病了。”“姑娘身子没有大好前一律不见客,不管是兰苑的还是外面的,就说怕过了病气,如若有人追问病症,李太医今日说的切记不要透露半个字,就说……就说……”

  “姑娘身子弱,这几日天气凉的快,有些头疼发热罢了。”淸芷自是领会了林氏的意思,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沈鹤臣虽未言语,眸中也是雾沉沉一片,可到底也没有拂袖离去,反倒是清清冷冷的站在原地。

  约莫四五个时辰过去了,唐汝仍旧紧闭着双眸躺在床上,了无生气一般,如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想必真的会误以为不在人世了。

  “不是说几个时辰便会醒来吗?”

  “回侯爷,小姐脉象正常,大抵是因为自幼身子骨弱,一时难以恢复过来,老臣开的方子熬好了吗?”李太医弯腰作揖,心脏提到了喉咙眼出回着话。

  李太医这才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放在唐汝面前。

  “这是回转丹,有着补气血和调养身子之效,小姐可服下。”

  “回转丹?”

  “正是。”

  “可我怎么记得医书上说回转丹的配方早在几年前就丢失了,就连先帝——”猝不及防的一个声音,沈鹤臣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强忍下自己心中强烈的爱意,压低了嗓音“举手之劳罢。”唐汝眨了眨眼,嗓音是有些沙哑的甜腻,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怕。”

  饶是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沈鹤臣,也因为小女人轻飘飘的一个字给弄的乱了章法,不知所措,喉咙处更像是梗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叫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唐汝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只求她的眼中能装下自己,她的心中能有自己满腔爱意冰山一角的位置。

  因心动二字。

  唐汝抬头望他,话题再度回到了失火这儿“王爷今日怎会在涟月宫?”

  沈鹤臣才不会说是为了唐汝设计进来的,他也要脸。

  “路上遇见了陛下,有事禀告,就一同过去了。”帐内吹进了些凉风,轻柔的拂过了她的发梢,在黑暗中隐约能瞧见两个人相依的身影,确切的说,是唐汝完全被沈鹤臣给抱在了怀里。

  这样清冷的一个人儿动了心,动了想要亲她的念想,于是便直接亲了。

  唐汝本是想听他说两句话,不曾想会直接惹得这个男人低头亲了上来。

  沈鹤臣身子微僵,她身上的香气撩人的很,女人娇娇柔柔的嗓音在耳畔响了起来,他到底是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臂,薄唇也从唐汝羞红的脸颊上离开。

  他嗓音又沉又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这个答案,可满意?”

  唐汝面色红润,抬眸便能瞧见他俊朗的面庞,却是手心湿濡着攥紧了衣襟,呼吸乱的不成样子。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