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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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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石的确是个蠢蛋,如果换做个识趣的,从被抓进诏狱的那一刻起,便已然全招了,可他却是不掉棺材不落泪,下场可想而知。
诏狱的手艺可是丝毫不亚于督监院大牢,盛石随即便被打得哭爹喊娘,也是蠢的无可救药,仍旧嘶声大喊道:“本侯有御赐丹书铁券,姓江的,你敢打我!待本侯出去,非将你参得丢了官帽不可!”
可惜他的威胁,根本让江沖没有一丝惧怕。
“盛侯爷,你若是不配合,将您干的那些不法之事如实招来,江某保证,你只怕没命能走出诏狱!”
江沖面含笑意,一撩裙摆,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起香茗。
蘸有盐水的鞭子狠狠抽打在盛石的身上,盛石疼的撕心裂肺,尖叫不止。
“本侯没做过,你让本侯招什么!”
盛石哀嚎道。
“没做过?”江沖笑道:“本官无须去查,整个乾雍城,谁不知道你昌平侯飞扬跋扈,欺男霸女,你嘴硬也是无用。昌平侯,我劝你还是快点招了,如此你能免除皮肉之苦,也省却了本官一番功夫。可你若冥顽不灵,以为能蒙混过关,那本官也只能准备些硬菜招待你了。”
他话音一落,一旁摩拳擦掌的执刑狱吏,举着通红的烙铁,冷笑着向盛石走去。
盛石被打得鲜血淋漓,见状顿时骇然,急叫道:“你……”
可他还容得他话出口,狱吏已经将烙铁怼在他的胸口。
“呃啊!”
他痛极,嘶声大叫。
“我招,我都招!”
痛不欲生的滋味,终于让他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江沖满意地一笑。
在诏狱,谁都不能在他面前趾高气昂。
别说是侯爷,就算是王爷来了,他也能让其痛哭求饶!
“侯爷终于是开窍了,如果早这般痛快,何必受这些皮肉之苦。”江沖一招手,淡然道:“来啊,拿笔墨来,让盛侯爷将他犯下的那些不法之事全都写下来。”
书吏端去纸笔。
盛石被解下来,像狗一般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拿起毛笔。
江沖微笑道:“侯爷做过什么,你清楚,本官清楚,怕是全乾雍城的人,就没有不清楚的,所以还望侯爷莫要避重就轻,一定要老老实实将您所做过的不法之举,全都一五一十的写下来,如果让本官查到有一件错漏,那侯爷您可就惨了,诏狱的规矩,对于拒不老实交代的,必让他生不如死!”
盛石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没握住毛笔。
他随即在洁白的纸面上书写起来,眼中竟不禁噙满了泪水。
……
三日后,盛石被转送刑部,打入天牢。
同日,刑部颁布公告,昌平侯盛石,藐视律法,行诸多不法事,数罪并罚,削其爵位,抄没家产,昌平侯处以极刑,阖府充军流放!
这是文帝一朝以来头次对侯爵以上的勋贵动刀子,惹得朝野不由震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昌平侯这件案子虽然是由镇抚司一手督办,但陆沉其实才是致使昌平侯锒铛入狱的始作俑者,说白了如果不是昌平侯得罪了陆沉,这位堂堂侯爷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件事很快便被朝野所知晓。
朝野上下,皆是不禁暗暗心惊,督监院院长果然是不好惹啊,就连堂堂一品武侯都能送上断头台,昌平侯也是蠢笨如猪,陆沉虽然平素看上去与人为善,人畜无害,但又岂能真的是善男信女?
昌平侯的死,无异于为大齐的官员敲响了警钟,震得他们振聋发聩,人心惶惶。
陆沉不是不心狠手辣,只是还没有碰到敢得罪他的人!
谁若是敢得罪这位督监院院长,下场只怕必如昌平侯一般!
虞文侯府,正趴在女人身上哼哧卖力的张之修,闻听下人禀告盛石即将要被处以极刑,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瘫软下去。
而与此同时,同样得到消息的虞文侯,已经气冲冲赶来,猛然踹开房门,指着张之修怒喝道:“孽障!”
张之修心有余悸,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虞文侯气得咬牙切齿道:“你竟敢招惹陆沉那个煞星,你知不知道,差点整个张家都要陪你一起遭殃!”
张之修越想越怕,急忙爬下床,跪倒在虞文侯脚下,哭天抹泪道:“爹!我知道错了!陆沉……他会不会……我这就去向他磕头赔罪!”
瞧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张壑端越看越气,一脚将其踹开,愤愤道:“本侯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张之修慌张道:“爹!陆沉连舅舅都能扳倒,他会不会对付咱们啊,爹,您想想办法,孩儿还不想死啊!”
虞文侯怒极,真想给这个软骨头儿子两个耳刮子,但却是舍不得。
“陆沉既已说不再与你计较,想来不会说话不算话。”虞文侯背着手,说着冷厉的瞪向张之修,呵斥道:“你这次差点将整个张家都拖下水,你知不知道!本侯以往是太娇惯你了,从今天开始,你便给我闭门思过,哪儿都不许去!你给我记住,再给我出去乱跑招惹是非,本侯就没你这个儿子!”
张之修赶忙点头,兀自恐惧难安。
昌平侯的倒台,让朝野对陆沉更加畏惧。
不过这并非陆沉想要的结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收拾昌平侯而已。
消息究竟是谁走漏的,陆沉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最后还是有了怀疑目标——
江沖。
而为了证实心中的怀疑,陆沉特意将江沖请到天下第一楼一叙。
曾几何时,这个镇抚司指挥使,还得依靠陆沉的庇护,方能苟活一条性命。
而如今,江沖已经是能与陆沉近乎平起平坐了。
当初那些意欲对陆沉死心塌地的话,江沖貌似也已忘却到九霄云外,绝口不提。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又有谁已经权势在握,还愿依附在他人的羽翼之下?
江沖是个极有野心之辈,当初陆沉也并不认为他是死心塌地的投靠,不过是走投无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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