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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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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你满意了?断袖?我还真成一个断袖!”箫博安一头黑线瞅着王琳琅,眼中划过有着一抹似真非真无可奈何的怒气。
  “嗯——?那是谁招惹了那个曹茹儿?还端茶倒水,贴身伺候,我看,想要伺候到床上去吧?”王琳琅拿着一双怀疑的眼睛,瞪着箫博安,“快说,你究竟招惹了几个女人?怎么一个个都惦着你不放?我记得当初在你身边当小厮时,似乎有一个叫做魏紫云,对你也是惦念不已!”
  箫博安借着衣袖的遮掩,勾着王琳琅白皙修长骨节有力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掌心薄薄的茧子,“这辈子,我只想招惹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名叫王琳琅。为了她,我一把年纪了,还守身如玉,像是一个清修的和尚一般可怜兮兮。小舞,我说,此间事了,我们就立刻成亲,好不好?我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天天晚上,我都孤枕难眠,憋得好难受!”
  他的声音,本就自带低音炮特质,此刻又是低沉喑哑,带着翻涌的情欲,听得王琳琅的心尖颤了又颤,脸色唰地一下就变得绯红,就连那小巧而莹白的耳垂,都变成了粉红色。
  她沉默地朝前走了几步,然后侧头看向身边目光灼灼像是饿狼一般的男人,“你能保证,此生,只有我一个女人吗?如果你能保证,那不管你是扶摇直上青云万里,还是跌入淤泥一身污垢,我都会陪着你,永远地陪着你。”她的目光清澈,面目严肃,显然是很认真地询问这个问题。
  这个时代的男人,只要稍有点地位或钱财,无一不是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的男人,完全是少之又少,如同恐龙般稀罕。
  这个人自小在传统的思维方式下长大,恐怕这种大男子主义的思想早已经是融入血肉,深入骨髓。要想他一辈子守着自己一个女人,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就算是现代社会里,那些结了婚的男人,等到自己飞黄腾达,而患难与共的妻子又人老珠黄,还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风流快活。好一点,能保持着表面上的风光和谐,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差一点的,小三登堂入室,鸠占鹊巢,曾经恩爱的夫妻反目成仇,对簿公堂,闹得不可开交,生活搞得一地鸡毛。
  “好,我保证!”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就只有这四个字,却是抑扬顿挫,落地有声。在那双漆黑幽深,仿佛不可见底的眸子里,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抹极为复杂的微笑,慢慢地爬上了王琳琅的嘴角。
  不知道以后究竟会怎样,但勇敢地尝试一次,彻底相信一次,又有何妨?
  她忽地一下亮出自己的拳头,凑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邪气十足威胁味浓重地说道,“箫博安,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若是他日,你敢负我,那你就会在这铁拳下,被我砸成一堆肉沫。”
  这煞有其事的威胁,刚刚说完,她的腹中突然传来阵阵嗡鸣之声,像是田野间的青蛙,呱呱地叫唤一般。王琳琅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走吧,我们去吃饭,先填饱你这猪一般的肚子。”箫博安以手掩嘴,挡住了嘴角戏谑一般的笑意,“你这巨人一般的食量,一餐饭顶五六个汉子,说出去,真的是让人惊掉大牙。小舞,你说,以后你会不会将我吃成穷光蛋?”
  “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王琳琅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想当一个窈窕淑女,名门闺秀的!”
  “淑女?小舞,你就别逗我了,我看,你这辈子是改不了当猪的本质,至于淑女,那就下辈子吧!”箫博安满脸真挚地说道,不改毒舌的本质。
  “你————”王琳琅气急,追着他,打了起来。
  疯疯闹闹之间,两人走进了一家位置僻静装修高雅的酒楼。虽是嘲笑王琳琅的食量如同猪,但是箫博安还是点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供她吃了一个饱。他自已倒是吃的不多,只是眯着眼,看着对面的女孩吃得眉眼弯弯,心满意足的样子,他的心里,不觉地流露出一种莫大的满足。
  看这样子,当一个养猪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吃完了饭,王琳琅懒懒地倚靠在窗边,看着下方碧波荡漾的湖泊,望着湖泊中接天的莲叶,莲叶之中亭亭玉立或粉或红的荷花,心中玩性顿生,“箫博安,我们去游湖吧,我摘莲子给你吃!”
  “摘莲子?”箫博安皱皱眉,看着下方烟波浩荡,水光粼粼的湖面,他的面色不约地微微地一变。
  “对啊,去游湖。划一只小船,穿行在莲花荷叶之中,可以一边吹着凉爽的水风,一边摘莲子吃,真是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你看嘛,好多人都在游湖。”王琳琅趴在窗口,看着湖中的大小不一的小舟或画舫,眼露艳羡地说道,语气有一种她自己的都未曾发现的亲呢和娇嗔。
  “好!我们去游湖!”一句话冲口而出。
  然而,当箫博安双脚巍颤颤地踏上那一页扁舟,遥远的记忆,似乎随着那起伏不定的水波,从灵魂的最深处,朝他劈头盖脸地兜打过来。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细细密密的冷汗沁满了额头,身子痉挛地抽动着,手指死死地抓着船板,竟在木头上抠出了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王琳琅毫无察觉,她脸上带着快活的笑容,两只手轻轻地一摇船桨,那船儿便像是一条迅疾的箭鱼一般,擦着水面,朝那层层叠叠的荷叶深处奔去。
  湖风带着巨大的湿气,和浓浓的荷叶清香,迎面扑来,似乎将胸中一切的郁气,全部地一扫干净。她兴奋地停下双桨,张开了胳膊,感觉自己像是长了翅膀的鱼儿一般,在水里快活地游来游去。
  船儿无声地滑进了重重叠叠的莲叶之中,阳光经过高高矮矮的荷叶过滤,漏到她的身上,便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箫博安,来,吃莲子。”王琳琅随手掰断数根莲蓬,接二连三地扔了过去。
  被砸的那个人,却一言不发,身躯僵硬如石,始终不见任何动静。
  待到船舱里的莲蓬,堆了像是小山一般高,采摘的荷花,堆砌起来,像是一大团盛放的粉色棉花,王琳琅这才停下忙碌不停的手,看向对面的人。
  “箫博安,你怎么了?”一看之下,她的魂,似乎都要被吓得飞起来。
  几乎一个纵越,她扑倒在他的身旁,将他半搂抱在怀里,一只手急切地摸上了那冷汗涔涔面如白纸的脸颊。
  “箫博安,箫博安,箫博安,”王琳琅一声一声地连声呼唤着,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那个似乎陷入梦魇之中的男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语,只是死死地盯着碧蓝的湖水,本就漆黑幽深的眼眸,此刻如同黑洞一般,深不见底。隐隐的红光,在里面起伏,惊得王琳琅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
  她啪啪两个巴掌扇在那人的脸颊之上,然后用手一拔,将那张脸正对着自己,几乎是本能地,她吻上了那苍白的失去了血色的嘴唇。这一吻,有着惊慌,有着失措,更多的是,是一种担忧,害怕。
  那人似乎在她颤巍巍的亲吻当中,渐渐地恢复过来。慢慢地,化被动为主动,反客为主,深深地吻住了她。
  她的身体,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这一个持久的吻,相当地惊心动魄,却又相当地甜蜜无双。当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是呼吸紊乱,气喘吁吁。
  王琳琅抚摸着那张宛如刀刻斧削般的脸,轻轻地问道,“箫博安,你怎么了?”她的语气很轻,眼睛里是深深的担忧,还有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箫博安睨了她一眼,将她半俯的身子拉了下来,扣在他的身边,幽幽地说道,“小时候被人推到水里,差点被淹死,却又在濒死关头被人所救。可正当我感激涕零之际,那救我之人,转头就将我拐进了南风馆,在那里呆了近乎三个多月。”
  “什么————?”王琳琅惊呼出声,一张脸霎时褪去所有的血色,变得苍白不已。
  “也许是那次的遭遇,太过于痛苦,不堪,所以,自那以后,对于水,我便有一种近乎噩梦般的恐惧。”箫博安紧紧地箍住了王琳琅,他的手臂有力,像是钢筋铁骨一般,丝毫挣脱不开。
  “你——你——到底是谁?”王琳琅直觉自己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像是在打摆子一般。
  在临河城时,那个被削成**的姬行,在疯狂的叫嚣之下,喊出来的疯言狂语,突然从记忆的深处,奔涌而来。它们与耳边的话,一一重叠,相互吻合,惊天霹雳!
  脑袋好像突然被人开了一个洞,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许多往日里被忽视的细节,此刻,同时向她袭来,使得她的心,一瞬间似乎沉到深渊之中。
  她颤抖着伸出手,摸向这张熟悉之极却又突然变得陌生之极的容颜。鬓角,额头,下颚,甚至颈项之处,她一一地细细地摩挲,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箫博安没有制止她,任由那只冰凉如水的手,在他的脸上,他的穴位,甚至生死大穴上,摸来按去,游走不定。
  看着面前这张一瞬间像是寒霜打过的苍白小脸,他的心不由地皱成了一团,巨大的愧疚,后悔,痛苦,像是汹涌的波浪一般卷向他。
  “你是谁?”王琳琅微微发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一丝茫然,一丝惊慌,还有一丝恐惧。
  “小舞,对不起,我是箫博安,也是姬————”
  姬字刚刚说出,一阵疾风劲雨般的箭矢,带着凌厉的杀气,铺天盖地朝他们疾射而来。箫博安一个迅疾的转身,将王琳琅护在他的身下。
  噼里啪啦,箭矢射在木舟之上,震得舟身嗡嗡直响。没有射中的,击打在水面之上,稀里哗啦,像是暴风骤雨一般。
  ------题外话------
  我的心,向着阑珊的风,张了帆,要到任何一个阴凉之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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