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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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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瑾儿掩鼻被春花带进了后宫的祠堂中,说是祠堂,其实跟冷宫无疑,这个祠堂在早些年就被荒废,里面挂满了各种的蜘蛛网。

春花撩开了挡路的蜘蛛网,贺瑾儿一脸嫌弃的坐在了被春花匆匆擦过的椅子上,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想想自己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堂堂的东夏国公主......

简陋的床铺,几个破旧的衣柜,还有一个不成形的椅子勾成了这样凄惨的画面。

在贺瑾儿的心里,这一切的遭遇都来源于柳月珊那个女人,她带给自己是无尽的痛苦,心里陡然的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娘娘,奴婢给您打盆水洗脸吧。”春花看着她心情不佳,小心问。

即使是再小心,还是触怒了一团火山,她“啪”地一声打了春花一巴掌泄气:“洗什么洗,洗干净了给谁看啊,这个鬼地方!”

“娘娘息怒,这一切都会好起来了,那个柳月珊得意不了多长时间的!”春花捂着脸跪在了她的面前。

这话一下子提醒到了贺瑾儿,把自己弄得那么悲惨,她柳月珊别想好好的活着!

“那包五毒散还在吗?”贺瑾儿突然冷问。

春花猛然的哆嗦了一下,赶紧连连点头:“在还在,娘娘要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除掉不想看见的人呗。”贺瑾儿的嘴角突然冷笑。

———

冷月居中有一方水池,名为印月池,说来名字中带着月亮,为了使院中的气氛变得活跃,龙宸睿特地将映月池里放养了无数只凤尾鲤鱼供她观赏。

柳月珊闲来无事就搬着倚在躺在树荫下手里握着鱼食一点点的往印月池中撒着,看着一群群玉儿围着自己转儿,她的心情忽然大好。

“娘娘,这是刚才御膳房送来的新做的点心,叫鱼尾酥,奴婢瞧着样子挺好玩的。”芍药说着话就递上了一叠小点心。

怪不得叫鱼尾酥,果真跟鱼尾的形状很是相似。

柳月珊随手取了一块也没有尝,直接先扔进了印月池中一块,然后自己慢吞吞的塞进了嘴里一块,柳月珊正思量着夸东西好吃,没曾想,芍药这时尖叫道:“娘娘,你看!”

“看什么?”柳月珊刚抬起眼睛就看见了印月池上居然飘起了十几条死鱼,而且越来越多.....

这是怎么回事,她心下一惊,再低头看见手中的鱼尾酥时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噗”从压抑气短的胸口忽然涌上了一股甘苦的血,落在地上的时候是乌黑色的血脓。

“娘娘....”芍药惊骇的尖叫。

“有毒.....”柳月珊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眼睛一翻竟然昏倒了过去。

“这不可能啊,奴婢明明用银针试过了啊!”

芍药一边哭一边想着,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身影,刚才过来送鱼尾酥的那个太监她从来没有见过,以为是新来的,现在想想甚是可疑。

柳月珊中毒的消息很快在宫中传开,后来,经过太医的诊治确定中毒身亡,这消息一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着乐。

据说,龙宸睿正恼怒之下将御膳房所有的人都给杀了.......

龙宸睿下令,宫中所有人都得给柳月珊披麻戴孝,无论是关在冷宫的弃妃还是关在牢中的犯人一个都不能免,当然,关在祠堂里的贺瑾儿也必须得出现,一时间冷月居的门槛都被踏平了。

据说,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凶手是谁,龙宸睿伤心过度,据说没有在灵堂出现。

芍药一边烧纸一边哭的昏天黑地,差点没把毕生的眼泪都流干,假兮兮来哭柳月珊的静妃等人在头一遭已经出现,最盼望来的人贺瑾儿终于出现。

白色灵堂中挂着一个大大的“奠”字,一口上等的楠木棺材放在了殿中间,两排的和尚敲木鱼念经的声音不绝于耳,芍药则守着老盆不停的哭着烧纸,这一切是那么的完美,尤其是在贺瑾儿的心目中。

不知道为什么,贺瑾儿进人灵堂的时候,两排的和尚和烧纸的几个宫女和芍药都嘤嘤哭着慢慢都退了出去,正在得意兴头上的她是没有到,而是在假惺惺的哭泣着:“柳妃啊,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呢.....”

哭完才发现四下已经无人,贺瑾儿觉得给空气作秀一点意思都没有,唯一能看着她自己的就是那口上等的金丝楠木棺材!她围着棺材走了一圈,不禁啧啧感叹:“金丝楠木的棺材,贱人死了以后居然还能有那么好的待遇!”

一想到自己咬牙切齿痛恨的柳月珊终于死了,她抑制不住得意的笑了一声:“噗,你柳月珊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本宫就下了那么点五毒散你就死了!”

转念一想,她忽然乐呵的道:“死了好,本宫早就想让你死了,谁叫欧阳轩的心里只有你,皇上的心里也只有你,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变成一把骨头躺在棺材里吧,笑到最后的是本宫!”

贺瑾儿越说越得意,扶着棺材大笑了起来......

“是吗,那本宫也笑个给你听。”一股幽幽冰凉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这声音分外的耳熟,贺瑾儿全身一震,慌忙的将放在棺材上的手缩了回来:“谁啊,你是谁!”

她明知道是柳月珊的声音,却为了掩饰还害怕佯装不知道。

“本宫就是你日夜嫉恨的都想杀死的柳月珊啊。”再仔细一听,这声音似乎从棺材的附近处传来。

诈尸了,诈尸了,贺瑾儿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她慌忙的退了两步刚想离开殿中的时候才发现殿门已经被外面反锁,这当然是演技高超的芍药的杰作。

“你是人还是鬼啊,有本事出来说话!”贺瑾儿装着胆子冷问。

“那你就来灵堂的后面,你,不会不敢吧?”柳月珊的声音里充满讥讽的意思。

贺瑾儿颤颤巍巍的撩开了雪白色的帘子,眼神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却还装作格外的坚强,灵堂的后面就是柳月珊平日会客的地方,此时那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一袭兰色的纱质长裙,看起来淡雅脱俗,外面是深兰色的,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系一条深蓝色绣花腰带,腰边系一串银色小铃铛,乌黑的长发绾起,只插一只紫玉簪,没有太多的奢侈品,柳叶眉下,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黝黑明亮的星眸,一双丹凤眼,口如含珠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如丝绸一样光滑。

贺瑾儿愕然的差点跌倒,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鬼啊!难道她根本就没死?!

细腻红润有光泽的柳月珊端着一杯水缓缓的转过身子冲着她莞尔一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你根本没死?”贺瑾儿只觉得一阵的头晕。

芍药将消息悄悄的传到了祠堂里,故意让了贺瑾儿身边的春花等人听见,只要春花知道,这些话早晚都会传到贺瑾儿的耳朵里。

而柳月珊只要守株待兔,等待着贺瑾儿的到来,柳月珊很自信,她一定会过来。

午后烹茶,是柳月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自己亲手做,取了芍药埋在海棠树下去年冬天的雪水,用白玉瓷罐封的严实,小安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

听芍药说,这雪水与露水这种无根的水无论是做药引还是烹茶,都是最好的,听闻这话,柳月珊淡淡的一笑,将清水舀在了碗里,缓缓道:“要是这样的珍贵,给了她喝,岂不浪费?”

“娘娘说要给谁喝?”芍药将炉上的火利索的点着,回过头惊讶的问。

柳月珊摇了摇头,笑而不答,这一会她便知道了。

火苗舔着紫砂壶,从壶中开始飘出了点点的清香,柳月珊打开窗户将热气与茗香放了出去,小巧的紫砂壶的嘴开始“嗡嗡”的作响。

暗香浮动,清香入鼻,她径自坐在案前,低首看了一眼许久没有碰过的琴,轻轻的拨动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入耳,“还是原来那样。”

满室生香,将炉上的茶水缓缓的倒入白玉瓷杯里,碧绿色的玉液配着晶莹透明的杯子显得格外的好看,柳月珊缓缓的倒出了两杯,摆在桌在上等待着欣赏她的人到来。

一曲高山流水只弹了一半,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知不觉嘴角轻扬,直到那个声音响起,琴声便戛然而止,“谁告诉你本宫已经死了……”

一转身便看见了贺瑾儿颤颤巍巍的站在殿门口,身影挡住了日光,柳月珊忽的模糊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依稀的看见了她身上那身妃色的衣裳。

贺瑾儿径自的走在了桌子前,眼神诧异的扫了一眼桌在上烹茶的器具,“本宫竟然还不知道你喜欢烹茶,当真是意外。”

柳月珊起身走到桌子前,坐在了贺瑾儿的对面,嫣然一笑:“本宫本不爱喝这梨花上的雪水,所以这是为你准备的,本宫听说你酷爱喝自己亲手烹的茶。”

贺瑾儿眸子中闪过一丝的惊讶,继而含笑的端起白玉杯中的茶轻轻的嗅了一下,低声惊讶的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这是青城雪芽。”

她脸上的恐惧之色一扫而光,知道柳月珊没死她反而松了一口气,总比见到鬼强......

“说得没错,这可是为你准备的,这一点点稀有的茶叶可是从皇上那里得来的,这种珍贵的东西需要懂它的来来分享,本宫想你就够资格。”柳月珊淡淡的说着,眼神示意身旁候着的芍药,芍药会晤,立刻悄然的转身出去,将殿门缓缓的关上,她将会有一件重要事情去做。

贺瑾儿摘掉了手上錾花滴珠护甲,轻巧的用手帕抱住放在了身旁,修长的手指翘着端起了杯子犹豫了一下,继而看着满面笑容的柳月珊。

柳月珊没有想到,有这样一天,能跟贺瑾儿这样心平气和的讲话,但是这往往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柳月珊也学着贺瑾儿的样子将杯子端起,眼睛看着杯子里的漂浮的茶叶轻声的道:“你该不会以为本宫下毒了吧?放心,本宫不会这么让你这么舒服的死的,岂不便宜了你。”

贺瑾儿淡淡的哼了一声,拨弄了一下茶叶轻轻的抿了一口,低声像是无意的道:“你在这冷月居大摆什么迷魂阵?”

柳月珊失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水饮了一口,缓缓的笑道:“迷魂阵不敢当,本宫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巧了你就循着这香味过来了,本宫倒是想知道你来本宫这这冷月居做什么?不怕玷污了你尊贵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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