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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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胧泪目。

系统小可爱及时雨呜呜。

身体被吸到意识海,茫茫白雾中,一桌一椅立在中间,桌板上浮现熟悉的小奶娃脸,这下她是真心想要捏住系统小可爱啵上两口。

劫后余生的白清胧想都没想,敲了敲桌板:“小可爱,立刻启动【雷暴】技能。”

“喔~”小可爱忙活起来,“宿主稍等。”

但雷暴是什么?

顿了一下,她顺着字面意思想了想,撑着下巴似乎愧疚开口:“这个虽然吧,劈死大皇女有那么一丁点的残忍,但……”,闷头哼了声,抬手若无其事摸摸小可爱的脸蛋。

她笑得灿烂:“小宝贝,劈死这支股票的时候,动作麻利一点,别太折磨人哦。”

小可爱:“……”谁刚还说残忍的?

呵,女人。

既已下定决心,白清胧认真地盯着桌面【启动雷暴】选项,毫不拖泥带水,轻轻一笑后选定。

再见啦,大皇女。

系统小可爱收到指令,奶弱的声音飘出一丝诡异:“好的呢,那小可爱这边帮您安排【雷暴】,并默认您接受使用【雷暴】产生的副作用。”

白清胧:“?”

这年头套路防不胜防。

事前又不说,什么霸王条款,突然蹦出一个副作用强买强卖!

小可爱软软的小气音奶苏:“宿主放心,每次使用技能后产生的副作用只会持续二十四小时,它危害程度低,对生命构成不了威胁,就——”

“不准避重就轻。”白清胧绷直脸。

小可爱声音陡然变低:“喏,身体就随机出现一块淤青,淤青形状不定,位置不定,颜色深浅不定……”

好过分!

那出现在脸上不等于毁容。

白清胧万万没想到这么坑,眼睛瞪得有些大,恼怒地看了小可爱一眼,又低头瞅了瞅自己,伸出手指扒开胸口的衣服,好在没发现淤青,又撸起袖子,仍然没发现淤青。

检查了好一阵后——

最后只剩脚丫子没看,她吁了口气,额头带汗道:“下次还有附加条件,小家伙提前说一句好不好嘛。”

小美人生气的模样也好美哦。

小可爱盯着她脖子根部的那枚月牙状淤青,沉默地撇开眼,淤青不大,也不算显眼的位置,但这个角度看刚好。

像那什么……啵唧。

系统忽然害羞了。

白清胧没注意到小家伙的忸怩,揪了揪小胖脸,笑道:“送我回去吧小可爱,下次我再来,给你带宫里软软甜甜的果子。”

“谢谢小姐姐。”系统不敢直视,心虚地点了点头。

还是不要告诉宿主得了。

只听“叮咚”一声,系统把白清胧送回书里。

————左相的小番外————

后面有小读者问为什么左相宠爱女儿,因为v后不好写配角,所以在这章加一段左相的番外,不知道左相的小天使可以先跳过,看到后面左相女儿杨永婧出现后再来看这章。

(一)

左相生病有三年,儿子念他病中无趣,便命人在后院精心砌了座小池。

竣工那日,小池中红鲤结尾嬉戏,他坐在池前竟痴痴看了一天。有几刻,见池中清波浅漾,他不禁伸出手去摸,可半道又匆匆缩回,如此往复,终是叹息一声,唤来仆人送他回了屋。

旁人都奇,纵使富贵如左相,驻守在这风沙常年的呼和城,一方清池当真难得。

直到他的病日益加重,人消瘦得不成样子,儿子趁年关为他祈福祝寿,府里吹吹打打漫天烟火,等到喧嚣转落,自门外飘进几曲陌生小调,唱曲人音清,词句却不甚熟悉。

一时间,伏在堂中昏昏沉沉的他骤然惊醒。

山水好,郎儿妙,狡兔与山猫,姑娘在心箭在腰。

(二)

又闻清越歌。

他曾以为有生之年再不会听见家乡的语调,也决计不想去听。

可当熟悉的音律入耳,几字唱词蓦地扎进心里,思念挡不住,混结成浩荡江潮,顷刻冲碎了所有枷锁。

下意识握紧儿子的手,他急切吩咐去迎门外那唱曲人,儿子虽不解缘由,仍执起一盏灯笼起身出了门。

门外天寒地冻,栓边铜环染了层薄霜,他闭眼,茫然若失。

珍儿,他低头喃喃自语,复又勾起一抹苦笑。

(三)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珍儿和他,便是青梅伴竹马。

杨家村多山偏僻,村里人大多不富裕,他念不起私塾,没想过状元进士,唯独天生的一副好嗓音,总得大人小孩青睐。

农忙时节,他躺在村口青石上哼着母亲教的小曲,旁边围着不少年纪相仿的孩童。

他独独教珍儿唱清越曲。

山水好,郎儿妙,狡兔与山猫,姑娘在心箭在腰。

乡里乡音,却是绵绵细腻,她不识字,却识得这词,识得了他的心意。

偶尔她使坏不唱,他便说,清越曲好学,全是平日杨家沟的乡音,娘胎里带出的亲近,学会它,才不会忘了村子,父母乡亲,还有……我。

她咯咯直笑,终是点头默认。

时疫来得突然,那年刚过初一,他埋了周围的相邻,背起病重的珍儿,天刚亮,捞干村口祈福的红鲤背到镇上去卖。

红鲤没卖得银子,倒是茶楼老板看上他的嗓子,用几两薄银留他在店里清唱。

唱到声音嘶哑,抓药大夫却嫌钱太少,不肯开出时疫好药,他再三乞求,掌铺伙计白眼恶声,只讥笑:杨家村多出乞丐,要饭往北方去,比杨家村还穷的呼和城风沙管饱。

世事凉薄,珍儿伏在他背上,断断续续唱起清越歌。

甚至跟他说起想去呼和城看一看,听说呼和城说的也是他们家乡的话。

他悲怆恨声,大骂,那穷地方,那破曲调,还唱它作甚!

舍不得,吐出轻飘飘三字,她吃力仰头望向眼远处青山,末了,沉沉睡去脆弱得令人心疼。

他对她说,有个姐姐在北方的京城嫁给有钱人,写信叫他过去,他不愿意再在这边当乞丐,定要在京城为她整个锦绣未来。

谁也没想到她的未来只有十年,留下一个儿子和两岁的女儿。

(四)

十年后,一队杨家商人成为呼和城中的传奇。

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放佛一夜之间,呼和城里就多了十几个开酒楼的杨家富商。

他白天站在酒楼窗户边看街头的贫穷少年叫卖,夜里拼命练习那些熟悉却陌生的语言,风沙不能磨平傲气,却吹走他的乡音。

他成为首个融入呼和城的外乡人,随着生意愈大,财富愈多,心也愈空。

他嗤笑自己,蒲公英的种,随地生根的苗。

不出几年,人们都忘了杨家酒楼掌柜外乡人的身份,他也真以为自己忘了。

直到清越歌再次响起。

门外顺进一阵凉,两个稚嫩孩童跟着儿子走进门,他恍然梦醒,亲手抱到膝上,结结巴巴地,磨蹭许久,小声问。

杨家村口的小池,可还养着红鲤?

(五)

人生有许多想不到的事。

譬如,他从京城回到呼和城,又从呼和城回到杨家村,譬如,一别十年,村里还有乡亲牵念他。

新年大早,儿子和村长忙着修缮学堂的事,他一个人坐在厅中喝茶,小女儿趴在他膝上拔他的胡须,不多时门响客入,五六个幼时的玩伴提了好酒好肉来探。

酒是他最爱的杏花酿,他们竟还记得。

气氛顿时热络,他急忙招呼摆好酒菜相聚,酒过三巡,有老友借着酒劲问他。

再回来,可是为了珍儿。

瞬时,女子和小时候的欢乐从记忆里跳出,珍儿那般言笑晏晏,年华尚好,没有中药的味道,也没有奄奄一息时看向他落满的泪。

他尤笑不语,举起一杯酒敬向老友,满杯饮尽,随后击箸唱起清越歌。

青山好,郎儿妙……

一词乡音,一调乡情,珍儿固然是他深情所在,然人生岁悠,他发现,少年时浓烈的情爱逐渐隐去,近些年萦绕的,多是青山故里,红鲤长水,根脉长情和女儿在这里的根。

窗外青山如黛连绵,美如珍儿临死所牵挂的,他忽地就懂了,眼底兀自一热,笑得似梦似醒。

老友再问缘由,他抱起女儿淡答一句。

我始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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