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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十五章 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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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参见母后。”
  “臣妾参见太后。”
  “柳念雪!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跪下!”
  裴峰与柳念雪方一行礼,便迎来了太后的呵斥。
  “母后……”
  “你给哀家闭嘴!后宫的事,皇帝不要多管。哀家要听她自己说!”
  裴峰才一开口,就被太后噎了回去。
  柳念雪心中虽是疑惑,却也只得先跪下,“臣妾愚钝,还请太后明示。”
  “哼——愚钝?哀家看着,你可一点都不愚钝。陛下不过是一段时间不来你这儿,你便想尽了法子勾他过来。”
  “这……母后……”裴峰此刻比柳念雪还着急,不由辩驳道。
  “行了,皇帝就别说了,坐到哀家身边来。”
  裴峰为难地看着柳念雪,却见柳念雪对自己摇了摇头,便先到太后下位坐了下来。
  “把人带上来。”
  太后一声令下,便有人将栗勤带了上来。
  “你把早上和哀家说的话,再说一遍。”
  栗勤看了柳念雪一眼,似乎十分害怕似的,突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求太后饶过微臣,微臣也是被逼无奈啊!微臣若是说了,皇后娘娘不会放过微臣和微臣家人的啊。”
  柳念雪心道不好,这栗勤半月来并无不妥,可没想到竟是被故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此时此刻,突然扑出来咬自己一口。
  “你说便是!凡是有哀家为你做主。”太后双眉紧锁,怒气冲冲地盯着柳念雪。
  那栗勤似乎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似有为难地说道:“微臣也是半月前才开始为皇后娘娘请脉的。
  有一日,娘娘问小的要了一些药。说是……说是……”
  “说!别吞吞吐吐的!”
  太后一拍案桌,栗勤立刻吓得浑身战栗。
  “说是与陛下恩爱不如往昔,要……要微臣给她一些药。
  娘娘还说,那药以前萧太医也开过,没有大碍的,让属下照例去配便是。”
  “柳念雪,你有何辩驳?”
  “太后,臣妾不过是半月前才得了陛下指了这位太医来请脉。他并非臣妾亲信,又不是臣妾举荐,如此有违宫规之事,臣妾就算要做,又怎会找他?”
  栗勤转过头,惊讶地盯着柳念雪,“皇后娘娘,您说过有什么事都会保住微臣的,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若不是您以微臣家人要挟,微臣也不会斗胆听您的话啊!”
  裴峰怒指着栗勤,道:“什么家人要挟!你可不要诬赖皇后!”
  “皇上,微臣是栗家人,与皇后母家以及赵家素有来往。
  微臣也是得了家人的指点,才多次向张大人毛遂自荐。
  为的就是在萧大人不在京都的时候,能够为皇后娘娘分忧。”
  裴峰眯起眼,“你既是为皇后分忧的,又为何要告发皇后。”
  “微臣本来以为,萧大人为皇后娘娘所做的,也不过照料身体以及饮食起居,没想到还要为娘娘做这等事!
  微臣本顾念家中,也迫于娘娘威严,不敢不从。
  可思来想去,又实在觉得有负皇恩!微臣心中有愧,担心陛下太过劳累伤及龙体,故而不敢不禀报与太后知道。”
  裴峰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关心朕。”
  “微臣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虽为家族荣辱所累,却也不能埋没了良心。”
  栗勤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瞪了柳念雪一眼。
  柳念雪也冷笑道:“栗太医的意思,是本宫的母家,连同赵家、栗家一同要你谋害陛下?”
  “柳念雪!你不要再狡辩了!哀家已从你宫里搜出证据了!拿上来!”
  证据?怎么可能?
  柳念雪转头望去,只见慎儿姑姑手中拿着一个小布包,递到了太后面前。
  “方才栗太医已经看过,这便是他给你的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那布包!
  柳念雪一怔,那不就是竹香从寿康宫偷回来的药吗?
  慎儿上前一步,对裴峰说道:“陛下,此药是从梅香姑娘房中所得,且藏在床下的暗格里,极难找到。”
  裴峰依旧不信,“既如此,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陛下有所不知,这宫里的秘密,不过就是这些。奴婢在宫中多年,自然没有奴婢搜不到的东西。”
  裴峰打开布包,见布包里不过一些白色粉末,也无味道,更未觉得有何不妥。
  太后看来眼里,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她的儿子,她自然是最清楚的。
  他深爱柳念雪,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话。
  可人证物证俱在,难免他心中不会有些龃龉。
  若说十几年前,他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自然对自己深爱的女子深信不疑。
  可如今,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比之当年,疑心早就不知重多少了。
  再看裴峰的眼眸,已经多了几分深沉。
  既如此,自己身为母后,自然要推波助澜一番。
  “栗勤,你且说说这药该如何用!”
  “回禀太后娘娘,此药平时便如同一般粉末,待要用时候,便只需在指甲里藏一些,擦在身上即可。
  此药一旦抹上肌肤,便会药效大起,独有一股芬芳之味,令人欲罢不能。”
  “芬芳之味……”裴峰的喃喃自语,没有逃过太后的耳朵。
  太后此刻心中笑意更甚,面上却满是怒意,“柳念雪!你还有什么话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物根本就不是臣妾所有,臣妾也从来不知道它的用处!
  太后要冤枉臣妾,也该想些好的说辞。这后宫中只有臣妾一人,臣妾要这药有何用?”
  “是啊,可这宫中,以前可并非只有你一人,或许你一开始就用这种方法,迷住了皇帝呢?”
  太后说的不经意,却让柳念雪心中一怔。
  她抬起头,见裴峰眼中多了几分震惊,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她咬了咬牙,看来这太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太后,若这般说,臣妾如今再要这药又有何用?难道是为了留在身边,等着被人拆穿吗?”
  太后微微一笑,似乎料定了柳念雪会说这句话。
  “如今,难道不是因为你猜到了陛下另有新宠吗?”
  这话如同一把刀子,狠狠扎进柳念雪心中。
  她突然觉得身子有些软,摇晃了两下。
  他真的有新宠了吗?自己真的不是胡乱揣测吗?
  再看裴峰,他的眼中多了几分闪烁。
  她无话可辩,药从她宫里搜出来,栗勤又一意指证她。
  不过,监视太后的罪名,和给皇帝下药的罪名,谁轻谁重,她还是知道的。
  柳念雪倏地站了起来,冷冷说道:“太后,此物到底是哪里来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既要对我下手,何必弄地这样麻烦。
  我虽是皇后,这后宫之中,又有谁能违逆太后。”
  “反了反了!皇帝,你听听,这就是你独宠多年的女人!狗急跳墙,竟来攀咬哀家!”
  “陛下将竹香召来一问便知,这药,便是慎姑姑从外面带进来的。为了什么,陛下想必也能猜到。臣妾与陛下夫妻多年,难道陛下不信臣妾吗?”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一早还说过此生只有她一人,他还说过绝不负她。
  她不信,不过半个时辰不到,他便要反悔了。
  “皇儿!你千万不能信她。她雪国是灭在大齐手上的,她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独宠后宫,不过是为了报灭国之仇!”
  “太后!这么多年来,我何曾有半点对不起你和陛下,如今你竟要置我于死地!”
  “哼!你迫害哀家皇儿后宫,如今又要伤他的身子。哀家是他的母后,自然要与你势不两立!
  哀家以前也是爱屋及乌,错疼了你!若非你所作所为实在可恶,哀家又为何要与你闹到此般境地!”
  “够了!别吵了!”
  裴峰猛地扔掉了手工的布包,那雪白的粉末散落了一地。
  他抬起头,盯着柳念雪,眼眶竟有些微红。
  “皇儿!你可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太后声嘶力竭的提醒,裴峰仿佛半句也不曾听到,只是一味等着柳念雪。
  四目相接之时,她的脸上满是不甘。
  他不信她,他竟然不信她。
  “皇后,最近身子不爽,劳累了。”他说的很慢,似乎难以说出口。
  夫妻多年,她怎能听不懂他的话。
  她突然笑了起来,惨然无力。
  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皇后身子不爽,不宜处理宫中事务,今后宫中诸事,就劳烦母后了。”
  裴峰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目只盯着柳念雪,他没有看到,太后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柳念雪笑了一阵,便自顾自地转身,步子有些虚浮。
  “皇后,朕还没有说完。”
  “陛下若是要废了我,说便是了。”
  他突然有些恍惚,只觉得她的背影遗世独立,仿佛要将他抛下了一般。
  “皇后御前失仪,自今日起就在玉宸宫中闭门思过吧。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探视。”
  “谢陛下。”
  她竟没有忘记谢恩,却也没有停下脚步。
  太后咬了咬牙,“御前失仪”,这算什么罪名?
  既如此,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斩断她一双手臂,“来人,将梅香和小德子杖毙。”
  柳念雪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刚要回头,却已听见裴峰的声音传来。
  “皇后身子娇弱,身边不能无人伺候,撤掉其他宫人,只留梅香和小德子伺候。”
  总算,他还顾着自己,留下了梅香和小德子的命。
  他望着她的背影,那背影如此萧索,好像是秋日里的落叶,风一吹便要落到地上。
  “皇儿,你这后宫,许久不添新人了。不如……”
  她越走越远,越走越听不清。
  不过,她已经不想听清了,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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