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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君子与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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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城和南宫凛冷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估计这次是他们冷战最久的一次了吧。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相处模式就跟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除了工作上的交流,而且还是直呼全名那种,其余时间都是零交流,夹在中间的小高都已经感觉自己处在两股气流中间,一寒一热。

  有次看到他们两人一次对话,你一句,我一句,简直把小高逼得犯尴尬。

  问:“冷气太大了。”

  答:“调不了。”

  问:“茶凉了。”

  答:“夏天谁喝热的。”

  问:“我的那份资料呢?”

  答:“谁知道。”

  “……”

  问:“你还是我秘书吗?”

  答:“是。”

  “……”

  这种状况持续了将近半个月,两人的态度依旧冷嘲热讽的趋势,却是很平静相处,这要是换成别人,估计都给收拾东西滚蛋了吧。

  还有一次,去宿舍楼,撞见雪城出去,一句招呼都没有,只有对小高说了个好字,完全漠视了南宫凛的存在。

  有次雪城上门找小高要份电子材料,小高难得八卦了一句:“你和凌总怎么了?”

  雪城眨眨眼:“没怎么。”

  小高:“……”

  俗话说,君子与小女人,难养也。

  某天傍晚。

  雪城在公园慢跑,可是总觉得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转身一看,并没有任何异样,于是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这段时间太神经过敏了吧,并没放在心上。

  回到公寓,和保安打了声招呼。

  隔天早上,雪城收拾完毕准备上班,公交站在公寓门口拐弯处就到了,公交站熙熙攘攘地都是一些上班族在等车,于是她也走到旁边等着。

  等车期间,手机响了。

  雪城接起来的时候,喂了几声,无人应答,对方却先挂了,雪城误以为是打错了,恰好公车来了。

  开会期间,早上那个陌生号码又打了好几个,被南宫凛瞪了个白眼。

  “会议纪律是不是还要我再说一遍。”

  雪城赶忙静音,她忘记静音了。

  会议结束后。

  雪城查了查这个号码,心里正埋怨着是不是哪个神经病的打骚扰还是什么的,接了又不讲话,打了又挂掉。

  来显先是长春的?

  果真是骚扰电话,迅速拉黑。

  可是拉黑并不是一个办法,因为这事件又换了个号码打来了。

  雪城有点恼火了,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做小三不得好死。

  “神经病!”

  雪城再次拉黑。

  一周下来,竟然拉黑了50个号码!收了几个莫名其妙的空快递,这着实让雪城大动肝火。

  小薇这几日忙着操办婚事,连个人影都没有。

  正巧,雪城今天又收了个奇怪的快递被小高撞了个正着,他见雪城愁眉不展的,便上前问她怎么了?

  雪城一一道来。

  小高直言这是信息泄露。

  “信息泄露?”

  “对,这种事很经常发生,比如像你们网购频繁的人最容易泄露了。”

  “我……”雪城一时语塞。

  之后,断断续续还是会接到几通陌生电话和谩骂的短信。

  越临近预产期,于欣的心一直惴惴不安,一来辛二狗去B市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二来马上就要到临盆,难免有些害怕。

  如果顺利,应该就在这几日就会有反应了。

  杜母端着切好装盘的水果出来,看见于欣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眉头皱得紧,便问她想什么?

  于欣笑得不自然,说:“妈,你说这生孩子痛不痛啊?都说生孩子是最痛的,都跟走了一趟鬼门关似的。”

  杜母闻言,笑出声来,坐在她旁边,安慰她:“疼是自然的,妈妈也是过来人,不过啊,这也因个人体质不一样的,有人生孩子就跟没事人一样,就像就像拉粑粑一样,咕噜就出来了。”

  于欣被妈妈的话逗乐了,跟拉粑粑一样,杜妈妈也忍不住笑了笑。

  杜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笑呵呵地说:“是啊,也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杜母忙接话:“男孩女孩都好,都是我们杜家第一个曾孙。”

  于欣低头浅笑,轻轻抚摸着肚子。

  “产房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吧,那些生产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你自己看看还需要什么跟我讲,知道吗?”杜母想了想,又道,“这几天可得多注意下,这一旦胎动起来啊,那说明就要生了。还有还有……”

  于欣一笑:“妈,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吃水果。”

  “雪城呢?到时候叫雪城一起来。”杜老太太又犯病了,杜母和于欣脸色一沉,杜母为了照顾于欣的感受,便一边安抚杜老太太一边推她回了房间。

  于欣知道奶奶无心,但是一听到雪城这个名字,这心里的恨情不自禁就上来了,也不知这个辛二狗到底可不可靠。

  自从杜雪城离开后,奶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很快犯上了老年痴呆症,时常认错人,近期还开始有些不认人了,嘴里念着都是雪城。

  于欣回房给擎宇打了通电话,倾诉心中委屈。

  擎宇扶额。

  “你别老是生气,对自己对孩子都不好,这样吧,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好吗?”

  于欣委屈巴巴地应了声。

  电话刚挂,擎宇觉得心烦,拨通戚峰的电话。

  “一会有空出来吃个便饭吗?”

  某一餐馆。

  戚峰早早就到约定的位置了,擎宇有些出乎意料,平常都是晚到的家伙今天竟然这么早,后来才知道他这段时间处于‘罢免’阶段。

  “你也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毕竟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雪城那边的事,我觉得你……还是别管了。”

  戚峰皱眉,别管是什么意思?

  擎宇知道他哪里会甘心,便说:“这几天你有没有看新闻,就是林氏地产置业有限公司出现一些问题。”

  林氏算来也是几十年的房地产商了,每次楼盘卖得都是很抢手,这次会有什么问题?

  “听说林氏最近可是风头得很,拿下一块很大项目,可是眼红了很多人,也正是因为这块地,林氏现在也是头疼得厉害吧,听说施工方动工挖了不少尸体骷髅,周边的居民跳出来说他们挖了别人祖坟,会带来报应什么的,一直阻碍施工进度。”

  “这种事不是给了钱,找个适合地方安葬不就完了。”

  “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一直闹,还不就是没解决好嘛!”

  戚峰挑了挑眉。

  “我稍微调查了下,以往林氏拿下的项目,任何手续都是非常快就批下来的,这其中若是没个肮脏手段那绝对不可能的,作为林氏地产的董事长林文路,别看他这个人小小的,可是脸皮极厚,圆滑得很,我听说关系可硬的很。”

  以前倒是从未听闻这个林文路有多少能耐,只知道是个缩头缩脑的家伙,不过当初和林清那场官司,要不是林文路收下万嘉集团给的利益,又哪里能说得清当时又会是什么光景?

  看来这个林文路当真是个很会伪装很会左右逢源的人呢!

  “所以我们必须静待时机,林清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点地位以外,一旦没了家里的依靠,那就什么都不是,想报仇那可是分分钟的事。”

  要说擎宇与戚峰相比,擎宇还是比戚峰略微深沉一些,也越有城府些。

  戚峰笑着摇头,说:“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和南宫凛很像。”

  擎宇一脸漠然。

  “南宫凛这件事,我本来想问我妈的,可是……也一直没有个很好的机会,你也知道,我奶奶身体不好,最近越发不认人了,成天见到人,嘴里都在念着雪城,于欣心里又有怨气。”擎宇话语间略显无奈。

  戚峰:“……”

  擎宇:“你也别太有情绪了,既然现在休息,那就好好休息,调整心态。”

  戚峰低眉。

  林氏地产置业有限公司。

  大门前。十几个业主拉着横幅示威。

  “不是让人去安抚了吗?怎么还堵在门口干什么?”林文路拍了拍手背,很是生气。

  林清漫不经心地回道:“不过就是想要多赔点钱而已,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那些人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因为几具没人认的骷髅就叫嚣着挖人祖坟什么的,简直岂有此理!”

  林文路背着手,显得很无奈。

  “这继续闹,这工程耽搁了,损失的可就不止那点赔偿的钱了,我说你这小子啊,做事能不能顾全大局点啊,成天花天酒地的,能不能给我长点心啊?”

  “爸!什么叫花天酒地的,我出去喝酒不都是为了讨好那些人吗?怎么又全怪我了?那些人就是见钱眼开,不给点颜色都觉得我们怕他们似的。”

  林文路气得直咬牙,吐不出半字眼来。

  “林总,经理,工地那边又闹起来了,怎么办?”一个职员慌张地跑进来。

  B市。

  秦总正和南宫凛正在里面商量事情。

  “那几个人当中有几个是我安插进去,非得给他闹个鸡飞狗跳不成。”秦总眉开眼笑,“事情越闹越大越好,我们再来个临门一脚,这招甚妙。”

  南宫凛低头,手里正泡着茶,不为所动。

  “那些资料我已经托人交上去了,诶~就等着坐收渔翁了,我说南宫老弟啊,这件事要是成了,你就是我秦某人的贵人啊!”

  南宫凛闻言,一笑。

  “怎么,现在倒是把我当贵人了?不心疼那500万了?”

  秦总‘哎呀’,拍着大腿,道歉说:“500万,都是小钱,再说,我秦某人一向把你当兄弟的,是不是?而且你哪里会那么小气啊!”

  “喝茶吧。”

  “嗯嗯,喝茶喝茶。”秦总乐滋滋地抿了口,“啊,差点忘记了,前几天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遇到你师娘了。”

  南宫凛挑了挑眉:“我师娘?医院?怎么了?”

  “呃,我碰见她的时候,她脑袋受伤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带着一个小保姆,问了才知道是南叔带厉婉清回去正巧碰上了你师娘,那个,就你知道,这厉婉清嘛,脾气就那么傲,这说话也有点冲,结果跟你师娘吵了起来。”

  “然后呢?”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抓伤了厉婉清的手腕,结果南叔一气之下推了师娘,撞破了脑袋。”

  这一听,南宫凛立马坐不住,被秦总按住:“好在没事,没事。”

  “什么时候发生的了?”

  “就前3天吧,唉,也是可怜你师娘,身边一个可依靠的人都没有,唯一的儿子又死的早。”

  南宫凛紧握拳头:“……”

  秦总走后,南宫凛独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

  记得南叔冷落师娘大概是从南源,也就是南叔和师娘的独子,去世后开始的吧,那时候只知道南源是因为

  得了某疾病去世的,但南宫凛一直不知道,因为他们都闭口不言,只记得见到源哥最后一面时,脸色惨白惨白的,就像死了很久才被人发现似的。

  源哥出殡后,师娘日夜以泪洗面,那是眼睛还差点哭瞎了,哭到眼角膜险些脱落……一度卧病在床,那会真的很糟糕,南叔就像变了个人,脾气也变得易爆易燥。

  南宫凛靠在沙发上,扶额,眉上心头。

  有次听到南叔和师娘吵架,听到南叔冲着师娘骂了一句:“源儿就是摊上你这么个母亲才死了都没人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或许是越想越难过,南宫凛来到了南源的墓碑前。

  “源哥,好久不见了!”

  南宫凛蹲下身,扫去墓碑前早已枯黄的落叶,将新的花束摆放在前,墓碑上的遗照上是个年轻的帅小伙,白皙皮肤,露着两排大白牙的笑,眼眸像极了弯弯的月牙。

  只是可惜……

  “可惜你我阴阳殊途,不然现在的我们可能会是很好的兄弟吧,师娘也不会活得这么累,一点依靠都没有,我也很抱歉,没能照顾好师娘。”

  风飕飕掠过地上的残枝落叶,仿佛听见后面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南宫凛扭头,身后只有一片墓园,别无其他。

  此后有一段时间里,南宫凛偶尔有去探望师娘,不知道是师娘真不愿见还是不愿被南宫凛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均被婉拒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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