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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拜夜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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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静如画,耳边除了流水声,就是众人的呼吸声。

解棺正到了关键之处,突然有人嚎了一嗓子,我心中咯噔一下,莫非解棺失误触发了火漆毒?

闫三官呵斥那人:“鬼叫什么,你他娘的蛇钻裤裆里了吗?”

“局……局长……,刚才水下有人拉我的裤腿。”那人说道。

闫三官冷哼一声:“大惊小怪,准是水里的蛇头鱼,记住,不准再咋呼!”

胖子的声音道:“不对,你们看,有一双手浮出水面了。”

刀疤脸的声音道:“莫非是河捞子?”

河捞子,在方言中指的是河中的漂浮物,不过此时特指的是死尸。

“大家莫慌,只是几个泡得发白的死尸,掀不起多大的风浪。”闫三官声音微微颤抖。

胖子道:“不妙啊,蛇香只剩三分之一了,解棺要紧,先别管这些河捞子了。”

我对众人道:“解棺的事儿你们不用管了,将河捞子全部请上岸。记住,只能头发和衣领,千万不能抓河捞子的手。”

“也没多大事儿,我看守解棺,闫局长,你带兄弟们请河捞子起身吧!”胖子道。

闫三官道:“好,你们小心。”

其实我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些河捞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解棺到了关键时刻它就来?

如果这也是巧合,那可真是活见鬼了。

我对胖子说:“小心着点儿,说不定水里有什么古怪。”

胖子似乎也发觉了不对劲,压低声音道:“你发现什么了?”

“没有,不过事情太邪乎,小心无大错。”我谨慎道。

半柱香的时间后,我收了雕神刀,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解开了七口鬼巫棺,不知道棺材中藏的是什么东西。

我解开蒙眼的红布,闫三官等人已经将河捞子全部请到了岸上,一共四十九具,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胖子道:“奶奶个熊,真他娘的瘆人,一个个面皮青紫跟茄子似的,全是年轻女性,你说邪乎不邪乎?”

我将画棺工具收到了柳木匣中,对胖子说:“走,去看看。”

说话间二人上了岸,只见岸边摆着一溜尸体,这些女尸的脖子上都有紫色血痕,两只眼珠子凸出,嘴巴鼻子里都是黑血,整张脸发紫发黑,这显然是中剧毒的症状。

而且,这些女尸被残忍的砍断了手脚,看着非常瘆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如此狠手。

闫三官脸色发白,一时间出现如此多死尸,怎么看都不正常,他指着尸体道:“去请朱仵作来。”

刀疤脸领命去了,不多久带来了一个山羊胡的小老头。

朱仵作头发都白了,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穿着青布大褂,他从前清开始就在衙门当差,专门干验尸的行当,经验非常丰富。

“大人在上,草民朱长寿给您请安了。”朱仵作说着一甩大褂,就要跪拜。

闫三官一摆手:“不用多礼,现在是民国了,不搞那套,快验尸吧!”

朱仵作谢了恩,看了女尸的惨状,一阵急促的咳嗽,好悬没背过气去。

他一一检查了所有的女尸,这才对闫三官道:“大人,这些女尸,都是中蛇毒而死的,属于凶杀!”

傻子也能看出,这不是自杀。

闫三官道:“你可认得出蛇毒的来历?”

“回大人,这恐怕不是一种蛇毒,而是多种蛇毒混合的。如果我猜得不错,起码有七种以上的蛇毒。”朱仵作小心回应道。

“死亡时间呢?”闫三官眉头紧皱。

朱仵作道:“从尸体的尸斑和蛇毒发作的情况看,应该在昨天夜里。而且,女尸的手脚并不是被利刃砍断,倒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牙齿咬掉的。”

闫三官点头示意,准备送走朱仵作,我急忙道:“且慢,不如再看看鬼巫棺上的血迹。”

“莫非,你怀疑……”闫三官面带惊讶。

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直言道:“这女尸和鬼巫棺前后出现,我猜测这绝非偶然,说不定就是同一伙人所为。”

闫三官嗯了一声:“不错,是我大意了。”

我告诉闫三官鬼巫棺已经解开,可以用大绳轻轻拉过来了。

闫三官吩咐手下将七口圆木棺搬到了岸上,朱仵作看完脸色铁青:“这棺材上的血迹,和女尸死亡的时间基本吻合,看来事情不简单。”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闫三官让刀疤脸送走了朱仵作,对我说:“李师傅,你看,这鬼巫棺?”他欲言又止。

我将柳木匣放到了一边,闫三官招呼了几个人过来,准备打开棺盖。

“大家开棺的时候一定要轻,虽然破开了销器暗扣,但若是不小心碰倒了火漆罐,非常危险。”我警告了一句,免得有人毛手毛脚的坏事。

很快,箍住圆木棺的牛筋被割开,我一挥手,四个人扶着圆木棺,另外四个人轻轻抬起了一般圆木棺盖。

就在这时,有一个家伙双腿发抖,手上不稳,棺盖向右晃了一下。

嘭!

一声爆鸣。

“快躲开!”我大喊一声,急忙冲到了一边。

其他人也知道不妙,扔下棺盖就跑,只见那个双腿发抖的家伙抱住了头,蹲在了地上。

轰……

一声巨响,鬼巫棺炸成了粉末,一大片红色的雾气弥漫开了。

“火漆毒,大家快躲在一边用湿布捂住口鼻。”我赶紧招呼了一声,暗骂一句,那小子也太怂包了,若不是他发抖,怎么会碰倒火漆罐发生爆炸?

我心中叹息一看,看来他活不了了。

许久,火漆毒散去,众人来到圆木棺爆炸的地方,只见地上有一个坑,里面躺着一具浑身鲜血是尸体,皮肤如被烧焦了一般,正是那个发抖的家伙。

不过,周围弥散着血腥气,难道是棺材中炸碎的东西?

“哎!”闫三官一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将屈元的尸体抬出来,好好安顿。”闫三官看着坑里的死尸对刀疤脸说。

屈元,也对得起这名字了,死的果真有些屈,但也没办法。

随后,众人更加小心了,六口圆木棺都被起开了,棺材中装着无数断手断脚,看得人头皮发麻。

胖子脸色发白道:“娘嘞,这也太惨无人道了。”

闫三官让人将所有的断肢清了出来,每口棺材中有七双手脚,如此算来,加上之前爆炸的那口圆木棺,总有就是四十几双手脚,恰好和女尸的数量对上号。

清理断肢的人员吐成了一片,这情况,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

圆木棺中除了断肢以外,每口棺材中都一座半人高的青铜雕像,外形半人半蛇的样子,看着分外扎眼,透着浓浓的邪气。

随后,又在爆炸处发现了一座青铜像。

“这是哪路邪神?”胖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看闫三官脸色不对,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便问:“闫局长莫非知道些什么?”

“唉,实不相瞒,十年前,解开的那口鬼巫棺中,也有这样的一具蛇铜人。”闫三官声音中带着无奈。

十年前,看来这七口鬼巫棺的出现,可能真的和爷爷的失踪相关。

现在不太方便,等私下问问闫三官,看是否知道我爷爷失踪的线索,以及李家族人的下落。

十年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看着圆木棺中的蛇铜人:“这东西是什么来头,当年不可能没调查吧?”

闫三官道:“这蛇铜人叫夜缠,相传夜缠是伏羲时代的一位部落首领,被伏羲降服后,不满镇压逃亡到了通渭的鸟鼠山上,后来在山中羽化了。在通渭一带的火斗巫师中有一部分,将夜缠奉为祖师爷。”

“难道这事和火斗巫师有关?”我心中震惊,不过鬼巫棺也是火斗巫师之物,里面放夜缠也在情理之中。

闫三官摇摇头:“此事牵连甚广,不光火斗巫师,还有从湘西流窜过来的蛇教。当年的调查,蛇教害死了我们不少兄弟,真是一言难尽啊!”

“也就是说,现在还有火斗巫师的传人?”我问闫三官。

他沉吟片刻:“不瞒你说,我就是一个火斗巫师。当年,追查鬼巫棺的事情,我差点儿被蛇教的人所害,幸好被南斗大师所救。火斗巫师分为南北两派,南派称南斗巫师,北派称北斗巫师。不过,北斗巫师由于崇拜羽蛇神,曾和南派发生论法,后来南北两派水火不容。”

“这么说,拜夜缠为祖师爷的是南斗的人了?”我看着闫三官道。

他点点头:“不错,我们火斗南派的确信奉夜缠神,不过此事绝非南斗巫师所为。”

“蛇教又是什么来头?”我问道。

“蛇教的前身是淮阴养蛇世家,后来不满当地的政府,演变成了御蛇杀人的蛇教,手段极其毒辣。清王朝倒台后,蛇教遭到了地方武装的镇压,十年前流窜到了陇西。之后,又不知道了去向。”闫三官沉声道。

“当年的鬼巫棺凶案,是不是蛇教所为?”我心中还有疑问团团。

闫三官眼神中透着忧郁:“和蛇教有关,但绝非蛇教的人所为,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日本人,他一个人杀了我们十多人。刀疤脸的那张脸,就是被日本人的武士刀砍伤的,若是不是南斗大师出手相救,恐怕我和刀疤脸也现在不能站在这里了。”

我叹息一声,没想到情况如此复杂。

胖子眼珠子乱转,对闫三官道:“你看,这鬼巫棺也解开了,我们可以去睡觉了吧?”

“当然可以,改日登门拜访,必有重谢。”闫三官下了送客令:“刀疤,你送二位回去吧!”

我临走叮嘱闫三官:“这些女尸看着不太正常,登记后最好尽快火化,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闫三官叹息道:“我会立即通知下去,贴出告示让家属前来认领尸体,三天后就火化。”

我点点头和胖子离开了渭河,坐着一辆马车回到了古彩斋。

路上我问了刀疤脸,听他的描述闫三官应该没有说谎,而且他就是亲历者,看来我对闫三官的疑虑是多余的。

胖子看守古彩斋,我回了家,可是刚走到家门口,却发现一个黑影翻身跳入了院墙内。

我吃了一惊,什么人,竟敢趁着月黑风高入室行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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