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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盖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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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情况不妙,急忙冲到门口用力砸门,没多久母亲开了门。

“妈,我刚才看到一个黑影翻墙进到家里了,快,进去看看。”我一阵心急。

我妈打了一个噤声,将我拉到了门里,插好门闩道:“是你爸,他给你留了一封信。”

“我爸怎么会偷偷摸摸的?”我心中一阵疑问,急忙到了屋里,只见空荡荡的。

妈叹息一声:“你爸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被人发现了,已经从后门离开了。”

我心中更加迷惑了:“妈,我爸他到底在干什么,家里的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妈坐在了堂屋里的八仙桌旁,低着头沉默片刻,道:“十年前,你爷爷解开了那口鬼巫棺,就失踪了。你爸他们这次离开家里,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到底为什么呀?”我实在是想不通。

妈苦笑道:“家里的事儿,我可以说了算,但外面的事儿,都是你爸在照料,他不说,我也不会问。我想他是怕我们担心,所以才瞒着,你也要理解他的苦心。”

我压住心中的好奇,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何尝不明白父亲的心思,但是这样不交个底,始终让人难以释怀。

既然母亲不肯说,那我也不好多问,不过我会查清楚的,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母亲拿出了一封信:“瓶子,这是你爸留给你的,早些休息吧!”她说完离开了堂屋。

我撕开信封取出了信件,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瓶仙,千万不要追查你爷爷失踪的事情,更不要试图寻找我们的下落。不然,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甚至危及你母亲的生命!这里面的秘密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只能等,你要等,我们大家都要等。终有一天,黑暗的乌云散开之时,也就是真相大白于天下之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切忌,不要一意孤行追查真相,不然,会酿成大祸!

父亲的笔迹我非常清楚,字迹端正清秀,但这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看来这里面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我拿掉灯罩烧了信件,回房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了古彩斋,胖子那厮还在睡懒觉,雷打不动。

这画棺的行当,也不指望它能有多少生意,谁也不能盼着死人不是。

在古彩斋闲坐了一早上,正无聊的紧,我打算和胖子去吃饭,却不料刀疤脸匆匆跑来,告诉我们警署出事了。

我暗骂一声,警署出事了难道还要我们哥们儿操心,不报告上级找我们有个鸟用。

“难道诈尸了?”我没好气地问道。

刀疤脸擦着额头的汗:“不是啊,昨天接触鬼巫棺的人,全都病倒了,请了郎中和医生,都看不出有什么毛病。闫局没法了,这不是让我来请你过去嘛。”

我心念电转,不该啊,怎么好端端的人就生病了?

昨天解棺,要说接触鬼巫棺,最应该中毒是我才对呀!

我问刀疤脸:“大家都是什么症状?”

刀疤脸打了一个冷颤:“别提了,浑身出红花,满脸核桃大的红肿瘤,别提有多吓人了。”

胖子穿好衣服从内屋走了出来:“什么玩意儿,难道闫局长让你来给我们送大红花?”

“不是,昨晚接触鬼巫棺的人,都生了怪病,全身的皮肤上生满了铜钱大的红斑,顶着一脸红肿瘤,太恐怖了。”刀疤脸一脸的惊悚。

胖子急忙摸摸自己的脸,吐了一口气,喃喃道:“还好,我没事儿。”他看着刀疤脸:“你怎么没病?”

刀疤脸道:“我昨天送朱仵作回家,所以没接触那些鬼巫棺。哎呀,别说了,快去瞧瞧吧!”

“稍等,我拿上画棺的柳木匣,说不定用得上。”我到内屋从暗格中取出了柳木匣,这里面可都是鬼彩门的专用工具,还有一些秘制的药粉。

画棺这一样,不光是画棺材,其实迁坟、送葬、祭祀等都可以做。

比如昨晚的解棺,除了我们鬼彩门的画棺师,没人敢接这个活。

鬼彩门的古彩画棺绝技,之所以能成为绝技,那是有千年的历史传承,一代代画棺师积累下来的。

除了画棺,解棺,推星,术数之类的,还有一些道医秘术。

因为这一行,虽然不是阴阳先生,但也算是吃死人饭的,而且要经常和棺材死人打交道,没有一些药物防身,有几条命也不够。

我昨晚虽然也接触了鬼巫棺,可是当时燃烧着盘蛇香,秘制的盘蛇香中有大量的草药,我之所以没生怪病,极有可能就是盘蛇香的关系。

解棺时我怕出现意外,让其他人都远离鬼巫棺,看来,却是害了他们啊!

不知道是什么怪病,但我也不敢耽搁,因为有些病症,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要了一个人的命。

我和胖子上了门板锁好门,喊了一辆马车,一溜烟赶到了警署。

警署大院里,十多个警察东倒西歪躺了一地,一个个叫苦连天。

闫三官斜坐在一张藤椅上,虽然没哼哼,但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显然是非常的痛苦。

这些出现怪病的人,脸上覆盖着一层红肿瘤,就像葡萄似的,看的人心惊肉跳。

“李师傅,你可算来了,快给大家看看,是不是中了尸毒之类的。”闫三官有气无力道。

这时,钟楼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警署大院的一棵槐树上几只乌鸦被钟声惊起,向着远方飞去。

外面的叫卖声和车马声不断,加上警署大院里的哀嚎声,听得人心烦意乱。

我急忙看了闫三官的病情,发现他脸上的肿瘤里面充满了液体,看起来就像是烂疮似的,有微微的淡黄色液体渗出。

“怎么样,有办法医治没?”闫三官一脸急切。

我点点头:“你放心,这是火漆毒,你们是不是有人昨晚运回鬼巫棺时,不小心碰碎了火漆罐?”

望闻问切,这是看病的常识,只有理清病灶,才能对症下药。

闫三官咳嗽着:“唉,都怪我管教下属无方,有一个小子昨晚碰倒了火漆罐,不过我及时让人用水封住了。当时没觉得有什么,早上大家来警署,结果开始闹肚子,后来就是皮肤瘙痒。结果,没多久,皮肤上出现了大片红斑,还有这脸上的红肿瘤,太可怕了。”

这个结果和我推测的差不多,如果单说接触鬼巫棺,不可能有这么重的漆毒,除非啃掉一块棺材板。

“不必担心,这火漆毒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没办法根治。辛亏发现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些,怕是就回天乏术了。”我说着打开柳木匣从里面取出了一些秘制的药膏,然后分开让他们抹在身上。

随后,我用井水化开了几颗药丸,这种清毒丸对漆毒非常有用。

给生病的人每人喝了一瓢药水,外加药膏的左右,下午的时候,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真是不知道感谢你,这样吧,我让人给你拨一百大洋作为酬谢。”闫三官的五官总算清晰了,说话也有了底气。

我急忙道:“这是分内之事,酬谢就不必了。”

“这怎么行?”闫三官一脸严肃道。

“哈哈,既然闫局过意不去,我也恰好有些事儿找你帮忙,不知道能否答应。”我笑道。

闫三官是个明白人,他肯定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对刀疤脸道:“你带胖子去用餐,我们一会儿过去。”

胖子听到吃饭顿时乐了:“你可算是发话了,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快走。”

随后,我和闫三官到了警署里面的一间暗室中。

“你要问我,我都知道,这件事,我可真帮不了你。”还没等我开口,闫三官就说道。

我心中一沉,看来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我不露声色道。

闫三官点点头:“你爷爷失踪之谜,你家族之人的下落,你想要知道这些,恐怕还不是时候。此事,牵扯的人太多了,而且关联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一旦公之于众,后果不堪想象。你只要记住,这件事非常重大就行,千万不要再追查真相,不然将会引来杀身之祸。”

听完闫三官的话,我背脊发凉,浑身感到一阵寒意。

他说的,和父亲在信中的警告相差无几,难道此事真的有那么邪乎?

“那我爸、三叔和九爷等人都安全吗?”我心有不甘道。

闫三官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道:“这乱世之中,哪有安全可言?”

我苦笑,是啊,这个万恶的世道,谁人能安生?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以后千万不许提起。”闫三官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不寻找真相,真相也会慢慢向你靠近,一切自有定数,不可勉强。”

“但是,不知道秘密和真相,我怎么能放得下心?”我说道。

闫三官冷声道:“那就提心吊胆的往前走吧!以后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你能应对好,就算是帮了你父亲他们的大忙了。你追查下去,只有引来更多的麻烦,让他们陷入危机之中。”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去吃饭吧,切记,这件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闫三官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叹息一声,这件事果真如此厉害?

想起父亲在信中所说的,我更加不敢再贸然行事了,自己的安危是小,可不能连累了母亲。

我去了警署的餐厅,今天闫三官特意让大厨加了菜,胖子啃着一只酱猪蹄:“你再不来,我们可就要吃光了。”

“你他娘的就知道自己吃,给我留点儿啊!”我说着坐了下来,甩开腮帮子啃了起来。

众人正在吃饭,外面站岗的警察跑了进来:“局长,杨团长来了。”

闫三官眉头一皱:“保安团的,杨开山,他来干什么?”

“局长,我看一定是得到了风声,得知我们生了怪病来看热闹来了。”刀疤脸小声在闫三官耳边道。

这时,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胡子走了进来:“哈哈哈,大家都在吃饭啊,闫兄,听说你病了,我买了一些补品过来特意看望一下你。”

“杨兄真是客气了,你堂堂一个团长,来我小小的警署,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只是一点儿小病,怎么敢劳你大驾,差一个人过来就是了,你亲自来,这我怎么过意得去呢。”闫三官起身道。

杨开山穿着保安团的军服,腰里扎着武装带,配着手枪,满脸的络腮胡,非常强壮,简直就像一头大狗熊。

不过,杨开山颇有来历,这人在整个陇西都是出了名的,以前在盖头岭当山贼是出了名的强横,专门干打家劫舍的勾当,隔三差五掳走黄花大姑娘当压寨夫人。

杨开山有一个名号叫盖头王,因为他每次抢女人,都要唱一段红盖头:“小妹妹,跟我走,给你戴上红盖头,吃瘦肉,喝烧酒,生个娃娃做王侯……”

后来,在一次剿匪之中,县长陈功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盖头王给收服了。

杨开山归附了陈功生,这才做了保安团的团长。

不知杨开山此次前来警署,意欲何为?

杨开山大笑:“哈哈哈,闫兄这就折煞我了,杨某只不过是一个草莽之人,何敢妄自菲薄?今日我登门拜访,一来是看望你,二来嘛,是找李瓶仙小兄弟有点儿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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