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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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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玙抱住了惊怒的漱焱,原本魂不守舍的她也被惊得回了魂,“娘没事吧?”

漱骨嗯了一声,“小几在给娘处理伤势,我们先带他回去再说。”他回头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漱焱,“一切由娘处置,你别任性妄为。”

若不是漱玙拉着漱焱,漱焱真想上去给漱骨一剑。漱瓷都被川栢这个没心没肺的伤了,为人子女怎么还能如此无动于衷?

川栢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漱焱,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漱骨眯了眯眼,手中匕首往下一压,锃亮的匕刃顿时被浅浅的鲜血染红。

“父君,请。”

漱骨紧紧盯着他,神情和动作无一不泄露了他的愤怒,尽管如此,称呼上依然让人挑不出错处。无凭无据更无人定罪,漱骨心中怀疑再甚,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他当场诛杀。

……

子女三人将川栢押到了漱生殿内,漱瓷惯用的书房内一片混乱,椅子倾倒,桌上凌乱,地面还散落着许多卷宗笔墨纸砚。夏暖从一旁小门出来,漱玙一见她就扔开了漱焱,跑过去着急询问,“娘呢?娘怎么样?”

“大夫在给瓷姨处理,已无大碍。”夏暖拉着漱玙的手,她看向漱骨,又疑惑地看了一眼川栢。

漱骨早已经将匕首收了起来,川栢的脖子上徒留了一小截血口,伤口不深,已经自行止血。川栢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捆绑的绳子是缚灵绳,此时川栢一点儿灵力也使不出来。

川栢身姿挺直,尽管外形狼狈,依然泰然自若,神色桀骜。

漱焱心中有怒。听闻漱瓷受伤,川栢还是这有恃无恐的模样惹得他沉着脸就要走上去给他一拳。幸亏漱骨看出了他的意图,伸手将他拖到了一旁,“卷宗事关重大,大夫在内治伤我们不能插手,先帮娘把这里整理好。”

漱玙见状也走过去拉住漱焱。

漱焱没法,只有跟漱骨去整理凌乱散落的卷宗。他和漱骨一直在协助漱瓷办事,两人分工明确,手上拿到没接触过的卷宗直接扔给对方,两人一起整理,动作也快。

漱玙和夏暖帮忙将他们整理好的卷宗摆在一旁,桌子上尽是墨水,根本没法放东西。

这时一旁有婢女过来,恭敬地行了礼请川栢过去见漱瓷。

漱焱登时拦住了人,“我一起过去。”

漱玙担忧地望过来,显然也想去看看漱瓷。

漱骨和夏暖在之前见过漱瓷,漱瓷虽然受伤,但是还拉着他们说了几句话,并不严重。漱骨倒是不甚担心,取出空白的纸张将被墨水染色的卷宗挑出来重新誊抄。

最终,漱玙漱焱跟着川栢一道儿过去了。

夏暖捡起地上的毛笔镇纸等琐碎的物品搁在一旁的矮几上,之前漱骨没注意,现在这边只剩下了他和夏暖,这才发现夏暖在做什么。他立刻将夏暖拉了起来,“这些东西让婢女来收拾就行了,你别动。”

他和漱焱亲自动手整理卷宗是因为其内信息隐秘,不可假手于人。其他东西本就不重要,地上还有好些瓷瓶杯盏的碎片,若是划伤了夏暖可得不偿失。

夏暖哦了一声,乖乖放手任由漱骨将他拉到一旁坐下。漱骨看着她被墨水染的黑一块红一块的手,立刻喊人来送来热水了帕子,细细地给夏暖擦手。

夏暖笑了笑,“我自己擦,你去誊抄吧。”

漱骨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正经事忘得干干净净。若不是夏暖提醒,他还没想起来。

他咳了咳,放下帕子让女婢来给夏暖好好儿洗手。婢女不敢怠慢,温水皂角软帕轻轻柔柔地给夏暖洗干净手上的墨迹。

“三皇子,房间需要差人来收拾一下吗?”婢女给夏暖洗干净了手又擦干之后,端起盆子朝漱骨询问道。

“待会儿再来。”漱骨将婢女挥退。

现在卷宗还没有收拾妥当,他不敢轻易让人进来乱碰东西。

漱骨不让夏暖收拾,夏暖只有背着小手在漱骨身边晃晃悠悠,一会儿看他写字,一会儿帮他翻页。漱骨看她一眼,目光掠过却又迅速垂落地面。

“怎么了?”夏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地上躺倒着一个白衣粉裙的小瓷人,小瓷人神情生动,翘指捻花。

漱骨放下笔,走过去将小瓷人小心翼翼地捧起。他将小瓷人左右端详,确认其上没有丝毫裂痕损毁之后,抿起唇来眼底阴凉。

夏暖好奇地从他手中拿走小瓷人,他微微回神,不禁叮嘱道,“小心点。”

夏暖眨眨眼望来,“这是什么?你这么紧张。”

漱骨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看着小瓷人脸上阴晴不定,“这是我爹送给娘亲的定情之物。”

夏暖轻轻啊了一声,捧着小瓷人目露欢喜,“真漂亮。”

景辞早已撒手人寰,小瓷人既然和他有关,也难怪漱骨会如此小心翼翼。

小瓷人是仿造漱瓷模样所制,双眼微勾,妩媚动人。唯独小瓷人清纯娇憨的白衣粉裙与现在漱瓷所喜的张杨艳丽之色不同。可想而知,当时的漱瓷尚且少女稚嫩。

夏暖不自觉去想象年少的漱瓷与景辞,忽然手中一轻,漱骨将她手中的小瓷人拿走,放在了地上。地上脏乱,除了墨迹还有碎裂的瓷瓶杯盏的碎片。精致可爱的小瓷人放在其中越发格格不入。

夏暖先是不明所以,“阿骨?”一声唤出,她忽然愣住,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小瓷人上面有阵法或灵器吗?”

“没有。”漱骨放下小瓷人后站起身来,“这就是在普通不过的瓷人。”

夏暖哦了一声,“那……怎么没碎?”

漱骨扯了扯唇角,神色渐渐沉稳,只有翘起的唇角露出些微嘲讽,“这个,自然要问我们的好娘亲了。”

说罢,他转身回到桌前,继续誊抄。

夏暖最后看了一眼被漱骨放回地上的小瓷人,在漱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不开心?”

漱骨蘸墨落下的毛笔一顿,墨水顿时在纸张上晕出了一团墨迹。他扔开了笔,一转身就摸上了夏暖的脑袋,“娘受伤了,我自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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